令狐晓一听吴童说是吴凡翌被打,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急忙问道:“什么?他被谁打了?”
吴童的表情有些怪异,犹豫片刻后回答道:“是尹胜那伙人……”
“什么?尹胜?”令狐晓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担忧,“怎么会这样?他现在在哪里?”
“就在议事堂附近,尹胜没有亲自出手,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其他人则对吴凡翌拳打脚踢,下手非常凶狠。”吴童一边说,一边领着令狐晓往外走去。
令狐晓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他一把抓住吴童,说道:“快,带我去看看!”
“我当时也想上去帮忙,但实在是不敢啊!”吴童边走边满脸委屈地说道。
“没关系,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令狐晓安慰着吴童,同时加快了脚步。
两人一路小跑,朝着议事堂的方向飞奔而去。
夜里有风,凉凉的,吹得人直打寒颤。昏暗的灯笼在风中摇晃,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微弱的光芒照亮了议事堂高大的轮廓,但却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议事堂里异常安静,没有一丝灯光,四周一片漆黑。往常这个时候,总会有一盏灯笼点亮,照亮账房伍先生坐在案台前忙碌的身影。他总是认真地扒拉着算盘,仔细核对每一笔账目。而今晚他不在议事堂。也许是因为最近组织比武大赛过于劳累,如今比赛结束,他也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树叶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伴随着轻微的摩擦声,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凉意。周围并没有虫鸣和鸟叫,整个环境显得格外静谧有些恐怖。
就在这时,令狐晓隐约听到一阵低沉的呜咽声。他心生疑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人影蜷缩在墙角处。
令狐晓急忙走近一看,发现蜷缩着的人正是吴凡翌。他蹲在墙角,身体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头埋在双臂之间,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正在抽泣。
“怎么了?师弟!"”令狐晓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语气充满关切。
吴凡翌听到声音,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令狐晓和吴童,眼神里满是惊恐。他连忙伸手抹了一把脸,把眼泪擦掉,同时也停止了身体的抽搐。
然后他迅速地站起身来,身子还有些颤抖着,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我……我没事,只是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说完这句话,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摔跤?严重不?我陪你去看杜郎中!”令狐晓说道。
“没事,不用去!”吴凡翌低着头小声地答道。
“啊!摔跤啦?比武大赛第二名,怎么可能突然摔跤了?”吴童瞪大眼睛,惊讶地大声喊道。
“嗯!没事了!”吴凡翌的语气有些生硬,好像不想让别人多问似的。然后他转过身,朝着后院一瘸一拐地走去,每一步都显得很吃力。
“真没事?”令狐晓对着吴凡翌的背影喊道。
吴凡翌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令狐晓和吴童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们看着吴凡翌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令狐晓知道吴凡翌一直与自己不是一条心,他跟随尹胜等人,但又常常受到尹胜的欺负。令狐晓还记得很久在泪湖里与尹胜一伙的激烈争斗,当时吴凡翌还欺骗他前往泪湖边,后来尹胜也是对吴凡翌一顿暴揍。
令狐晓和吴童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默默无语,谁也没有开口。
吴童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窝窝头,递给令狐晓一个,然后默默地啃起来。两人一边啃着窝窝头,一边默默地走着,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他们的心情沉重,咬着的窝窝头索然无味。
“哎,我们还是回到船上吧!”许久之后,令狐晓冒出一句话。
“嗯!”吴童机械地点头,而后又抬头看着令狐晓,说道:“可是”
“晚点就回,我去看看义母!”令狐晓没再听吴童说下去,转身往后院走。
吴童呆呆地站着,看着令狐晓走远。
他手里的窝窝头已经被嚼了很久,却只啃掉了一半。他觉得今天的窝窝头真难吃。他很想扔掉这个难以下咽的东西,但捏在手里又不忍心扔掉。
他心里清楚,虽然吴凡翌跟他和令狐晓同在一条船上,也经常教他俩剑法,似乎吴凡翌并不是真心对他们好。
吴凡翌甚至曾经陷害过晓哥哥。他年纪虽小,但他还记得,也看得明白。
只是他不理解,既然吴凡翌跟尹胜玩得那么好,今天为什么还要派人来打他呢?
难道不是所有的大哥哥都会照顾小弟弟吗?就像晓哥哥一直护着他一样。
今晚看到吴凡翌被打,他也很想冲过去帮一把,可脚抬起来半步就犹豫了,打不过是肯定的啦,可主要是不想帮他,他曾经陷害过晓哥哥。但没起身去帮他,又觉得过意不去,毕竟在青花号大船上,吴凡翌也教了他很多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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