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鬼子自诩‘大日本皇军天下第一,战无不胜’,那咱们今天就来挫挫他的威风。大家也都看到了,小鬼子也是爹生娘养的,子弹打进去照样是一个窟窿,火烧上去照样会起水泡。”宋元明喝了个脸红脖子粗,这高粱烧,真带劲儿。
“宋元明,你这次拔掉了西关据点,圆了我们前任团长的一大心愿,我替他谢谢你,这一杯,我敬你。”安晴倒了一碗酒,冲着宋元明说道。这小妮子平日里哪里沾过酒,高度白酒入口,立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喉咙和肚子里像是有火在烧一样。宋元明微微笑了笑,一把夺过安晴手里的碗,把碗里的酒一口灌了下去:“女孩子家家的喝个什么酒,你的心意我领了。再说了,敌人拿着枪进入我们的国家,那就是侵略者,每个人都有权利和义务——狠狠地揍这帮狗娘养的。”说到激动处,他竟然爆出粗口。安晴的脸红了红,不置可否。
“报告,林队长,总部来电。”传令兵从电讯室跑了进来,满面红光。林轩看他这个样子,笑骂道:“慌里慌张的干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这还有咱们的友军,别让人家笑话了。什么电报,念吧。”
“是。”那传令兵大声念着手中的电报,“华中军区总部电令,查近日来梧桐支队严格秉承抗战要领,对敌作战果敢顽强,特发此电——梧桐支队即日起扩编为华中军区梧桐独立团,并祝,另立新功,再接再厉。华中军区,一号。”
“我们;#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我们成独立团了?”林轩不敢置信,接过电报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疯癫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们扩编了,成主力部队了。”
“老林,恭喜了。咱们刚刚缴了鬼子一大批武器装备,现在你们又扩编成独立团了,这可真是双喜临门了。”谢云汉站起身,拍着林轩的肩膀大笑道。
“我们能有今天,老谢、老宋,你们功不可没。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林轩看着谢云汉和宋元明,眼神中满是希冀。安晴也是“噌”地就站了起来,看着宋元明。
“接下来,我们准备去找我们的部队。我们已经了解到了,天风山往北十五公里有一座天风城,那里驻有国军的一个加强师。我们准备去投奔他们。”
“你们真的要走?”安晴情急之下拉紧了宋元明的袖子。
“老谢跟我是兄弟,我是肯定要跟他们一起走的。”宋元明看了一眼安晴,后者美目通红,就快要哭了。这小妮子,唉!他心里叹了口气,安慰道:“我们现在是友军,再说两边的驻地隔的也不远,想来看我你们随时可以来啊。林团长,到时候兄弟我还得向你敬礼呢。”他这几句玩笑话,瞬间将这份离别的忧伤冲淡了不少。
“元明,一路走好。”看着宋元明等人远去的身影,安晴低声喃喃自语道。
“人已经走远了,就别再恋恋不舍了。”林轩走到安晴身边,说道。
“你说什么啊,谁恋恋不舍了。”安晴脸红红的怒道。
“我们是从长征就一路走来的战友了,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这宋元明好福气啊,你都对他动心了。”
“他那么优秀,又怎么会看上我呢?”安庆低声喃喃道,径自走远了。林轩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天风城,国军四十一师师部。
“你说什么?为什么不把我们编入作战部队?什么td狗屁独立支队,分明是看不上我们。老子告诉你,我们八十二团是从淞沪一直打到南京的,战功赫赫,凭什么瞧不起我们?”谢云汉暴怒的声音传出老远,直引得四十一师的官兵纷纷驻足偷听。
“谢团长,我这也是为你们好。南京陷落,国民政府迁都武汉,小鬼子马上就要向武汉冲击,咱们天风城这块肯定会成为战场。把你们编成独立支队,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不然,把你们的老底子打光了,我怎么向委员长交代啊。”四十一师的师长牛汉说道。
“你;#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听到对方居然因为自己部队是嫡系部队才如此照顾,谢云汉的火腾地就冒了起来。好在宋元明一把抱住了他:“好了好了,老谢,冷静点,牛师长也是一片好意,咱们可不要辜负了。”
“老宋,怎么你也;#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唉”谢云汉长长的叹了口气。
“等下再跟你解释。”宋元明在他耳边低声道,“那么就这么定了,牛师长,我们先回驻地了。”宋元明不由分说拖着谢云汉走了。
“哼,败军之将还好意思猖狂,也不瞧瞧你们打成个什么鬼样子,一个团打的只剩几十号人,给你们一个独立支队不冤枉了。要不是看你们是委员长的嫡系,那容你们这么猖狂。”一见这两个人走出了指挥部,牛汉低声咒骂道。
“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牛汉的衣襟飞过,红木桌上的一个花瓶应声碎裂。宋元明冷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牛师长,请你不要侮辱我八十二团的弟兄,他们为了这个国家长眠在大上海和南京,应该得到他们应得的尊重。”
牛汉的冷汗刷刷地往下冒,妈呀,这子弹要是再偏上那么几分,自己的小命可就没了啊。这两个煞星,是赶也赶不得留也留不得,真是个烫手山芋。
“老宋,你为什么要拉我走,我要问个明白,为什么不把我们并入作战部队。”谢云汉心里还是不舒服。宋元明嘿嘿一笑:“你傻啊,你看看我们在上海和南京的战况,跟小鬼子硬碰硬打阵地战,我们输定的。他们的飞机大炮坦克毒气哪一样是吃素的。我们的优势是在与国土辽阔,打就要打消耗战。这个消耗战不是指兵员消耗,而是国力的消耗。”
“我不太懂。”谢云汉听出了几分道理,也不倔了。
“喏,打个比方。一个阵地,你是想把兵力全部摆在阵地上给鬼子当靶子练他们的射击水平,还是想把部队化整为零,分布在阵地周围,伺机打他们的指挥部、炮阵地、补给线?”
“好像是第二种比较划算,让鬼子找不准我们的具体位置,那么他们的飞机轰炸和炮火射击就完全失去作用了。不过,这好像是共;#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他们的游击战术吧。”
“管他什么战术,能干小鬼子的战术就是好战术。咱们兄弟手中自动武器还欠缺不少,找那个冤大头要呗,我看这天风城里的军火里面可是有不少好宝贝啊,最好再搞几支狙击步枪来。”
“可咱们是虚职,能行吗?”
“虚职怎么了?别拿虚职不当干部。尽管要就是了。再说了,虚职有什么不好的,来去自由,想打鬼子了,自己出城去干,实在啃不动,不还有梧桐独立团嘛。”
“你这口气,十足的奸商啊。”
“你不也是吗?”两人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