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压低了声音问:“扶风当家,你觉不觉得帝师太没人情味了?人好好的一姑娘,非得这么冷言冷语么?”
“说的太委婉了,你觉得她会听吗?”扶风觉得墨北渊做的挺对的,既然不适合,没那个心思,就斩钉截铁地拒绝,免得耽搁人家姑娘的青春,虽然吧,晏青青也不年轻了。
“可也好过在大街上……”
“你怎么知道,晏青青不是打着在大街上,用舆论的风口压制墨帝师呢?”
适才燕婉才发现,不知不觉,周围已经围了好些人。
但明明他们也没发生什么,只是晏青青此刻红了眼眶,眼睛眨巴眨巴的,就滚落了泪珠子,看起来我见犹怜,倒是像被人欺负了那般。
“你以为她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不会算计人么?”
燕婉哑然,她着实没想那么多的。
墨北渊心里跟明镜似得,他连个正眼都没有给晏青青一个,只是轻柔着顾宇的脑袋,说出来的话,无比伤人:“晏家当年做了什么,还用得着本座细说?晏巍当年是如何对大阴阳师的,若不是他们利欲熏心,我南楚早就一统江山,这些年,边境百姓的死活,你可有问过半分?”
晏青青没有想到,墨北渊会拿这件事来说。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晏家当年为了一己之私,枉顾大阴阳师的安危,与雷家等宵小之徒谋害大阴阳师,此事虽然已经过去百年,但唐镜染的死,你们难辞其咎。”
“累及我墨家,辗转百年。”
幸好最后以唐氏血脉献舍成功,否则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再者,本座不怕告诉你。”
墨北渊看了一眼周围藏在暗处的人,时机已经成熟,既然唐镜染不在这儿,那他大可利用一番,让她为鱼饵好了。
“正如周管事所言,大阴阳师已经在北齐复生,本座也听闻她血洗雷家,屠杀宁州城的事,想来当年的事她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大阴阳师不死不灭,当年有负于她的人,都将得到她雷霆报复。”
顾宇听的愣愣的,啃着手里的桂花糕,大阴阳师……师父怎么老是提及娘亲。
晏青青的脸色煞白,她不是晏家实实在在的掌权者,并不清楚祖上传下来关于大阴阳师的讯息,但她曾偷摸去过一次父亲的房,也曾翻到过只字片语,可当时被父亲抓住,暴怒之下,还将她关进了柴房。
彼时她就知道,他们晏家和大阴阳师有许多不能与外人道的纠葛。
那位传说中的大阴阳师,若没有死的话,他们晏家的后人,兴许都还留着她的血脉。
晏青青曾不止一次抱怨过,可都会得到父亲的一记厉眼。
“你有功夫缠着本座,不如好好地想想,如何面对大阴阳师的报复。”
墨北渊牵着顾宇,在潜龙卫的护送之下,离开菰城。
晏青青一个人站在城内,感受着风萧萧。
正如墨北渊所言,宁州城雷家满门被屠,这件事已经传开了, 当年所有人与之有关的世家大族都在黑暗之中瑟瑟发抖。
他们从未见过大阴阳师,也不曾与大阴阳师抗衡,而且玄术不精。
百年前,玄门大方异常时,他们倒是可以与之一战,可如今,只能被吊打。
墨北渊说的不错,他们即将要面对的,是大阴阳师的雷霆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