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朝堂并不安生,大理寺直接上了弹劾,让工部尚燕从武成为众矢之的,宠妾灭妻这种事原本在北齐就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就算原配夫人失踪他都不敢来报官。
但当着北齐皇帝的面,他只能将所有的事推给已经死去的原配夫人。
“皇上明鉴啊,不是微臣宠妾灭妻,刘氏和任氏都是微臣的妻子,哪里来的宠妾灭妻一说呢?”燕从武逼的自己挤出好几滴眼泪,“当真是刘氏说要回乡下祭祖,微臣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死了。”
大理寺卿就知道他要这么说,当下就开始咄咄逼人:“燕尚府上连个下人都没有,燕夫人回乡都没人跟着?”
一针见血!
但凡有个人跟着,怎么会不知道燕夫人出事。
只要知道出事了,肯定就会报官的呀。
也不至于让燕夫人在义庄躺了半个月。
除非,心里有鬼。
“李大人,我夫人出生乡野,深居简出,没下人跟着很正常。”燕从武看了一眼旁边的镇国公,但镇国公显然没有要帮他的意思,他只能自己应对,“再说了,这件事你查便查,现在都没有证据你就要说我宠妾灭妻,你这是纯纯的污蔑!”
“哼!谁不知道,你那原配夫人刘氏乃乡野小民,现在这位任氏乃镇国公的长女,说不定……”
“咳,”镇国公轻声地咳了下,打断了大理寺卿的话,“李大人这话说的,是在指摘本官吗?”
“指摘倒是谈不上,这叫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李大人会不会忒大胆了点?”
堂下一片热闹,但龙椅之上的那位中年帝王却一点儿都不着急。
目光若有似无地在顾承景身上打转,这几日他这个儿子上朝来的有些勤,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好了的缘故,一会儿得让御医给他把把脉。
顾承胤给了镇国公任刚一个眼神,任刚立刻明了。
他走到前面,跪下,重重地磕了个头:“臣今日也要弹劾一人。”
齐帝的视线从顾承景身上被扯回来:“说。”
“臣要弹劾景王,管教不严,纵容景王妃谋害臣的次女任意意!”
昨晚景王府的眼线就将任意意死了的消息传了回来,他就立刻和礼王殿下通了气。
这种小事不能扳倒景王,但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承景,可有此事。”
“有的,任氏的确是被我家王妃杀了。”
一众朝臣:“……”这话说的,怎么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镇国公看向顾承景,却不能在他如常的脸色之上看出任何端倪。
“儿臣原本打算等上完朝让大理寺介入彻查的。”
一众朝臣:“……”
看来景王和王妃不睦这件事不是空穴来风,竟然还要将此事交给大理寺,这不是要至景王妃于死地么。
顾承胤忍不住插嘴:“三弟,这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景王妃出身乡野,大抵不知道轻重,不必惊动大理寺了,直接赐死好了。”
看他多大度,留一个全尸,总比让人死前再受一道酷刑要好吧。
等景王妃死了,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安排人进景王府了。
“大哥这话臣弟不明白,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赐死吾妻?”顾承景脸上一片茫然,“昨夜要不是我家王妃护夫心切,本王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