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来,姜落雁就被锁进了侯府的祠堂,一直闭门思过,姜沉鱼就没有再见过她,总算是消停了几天。
阳春三月,桃花开得正好,一簇一簇的殷红,看着格外喜人。
姜沉鱼命人将贵妃榻搬到了院子里,放在桃花树下面,一时不知是桃花和她谁更娇媚,秋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松鹤园派人来传话,说是让您过去一趟。”
“老太太找我?”
“听说侯爷夫人也在。”
“什么事?”
“宫里来人了。”
姜沉鱼心里咯噔一下,宫里来人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应该找姜落雁才是,稍稍愣了一会儿神,还是起身让秋月给自己梳妆打扮。
“二姑娘那边怎么样了?”
“很安分。”
“那就好。”
姜沉鱼挑眉,这安分也是表面上的吧,布行和绣房都有人传话回来,说姜落雁的人还在大量的收购丝绸,可没闲着呢!
人在祠堂,心怀天下。
说得可不就是姜落雁嘛!
……
在秋月的巧手之下,姜沉鱼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身素雅的浅蓝色罗裙,缎面绣着白色的桃花,两朵并做一簇,花蕊一点正红,瞧着素,仔细瞧又是娇艳非凡。
“姑娘,您可真好看!”
“秋月,你这嘴可是越来越甜了。”姜沉鱼戳了戳她的额头,娇嗔道。秋月吐了吐舌头,扭头又给她取了一支发钗,“姑娘,这是王妃昨个儿派人送来的,说是您赢的彩头。”
“王妃有心了。”
姜沉鱼由衷地说。
那天都乱成什么样了,王妃还能记着给自己把彩头送来,这已经很难得了,姜沉鱼心存感激,却也学到了一点,真正的上位者是从来都不会怠慢任何一个人的,哪怕那个人是个小人物。
不知道哪天决定你生死的恰恰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走吧!”
两人一路朝着松鹤园走去,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太对,老太太的脸色很是难看,一位雍容贵气的嬷嬷坐在老太太旁边,端着茶杯气定神闲地喝着。
这……
姜沉鱼心里直犯嘀咕,可是却不明所以,只能静观其变了,走上前来给老太太请了安,又见过了客人和母亲。
原本打算退到一边不再说话,没想到客人却开口了,“姑娘请留步!”
“嬷嬷。”
“姑娘就是定远侯府的三姑娘?”嬷嬷略带探究地问,姜沉鱼狐疑地点头,“回嬷嬷的话,小女确实行三。”
“嗯。”
嬷嬷点点头,似乎十分满意,“不错,举止谈吐都算上乘,侯府嫡女,身份也还算过得去。”
“嬷嬷,这是……还请嬷嬷明示。”
姜沉鱼难得规规矩矩,反正直觉告诉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这边嬷嬷还没说话,姜落雁却哭上了,一边哭还一边埋怨,“妹妹何苦如此羞辱于我,明明知道却还要问嬷嬷,母亲~~~她,她这是要把我的脸面往地上踩呀!”
“哈?”
姜沉鱼一脸懵逼,这都是哪儿到哪儿呀,她刚来,还没搞清楚状况,大佬们能不能给个机会,让她死个明白呀!
“姑娘,老奴给您道声喜。”
“不知喜从何来?”姜沉鱼觉得古人说话真费劲,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非得弯弯绕绕的,能不能行啦!
“二皇子欲娶您为皇子妃,二姑娘为侧妃,一府两妃,花开并蒂,可不是大喜吗?”嬷嬷笑意盈盈地回答。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