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彩月她……”
秋月欲言又止,一副忧心忡忡地模样,“这些日子,彩月同二姑娘走得近,若是犯了什么错,还请姑娘看在她是咱们从江南带来的份上,能给她一条活路。”
“嗯。”
姜沉鱼点点头,宽慰道:“若是她不犯什么大错,等年岁再大一些,便找个好人家嫁了便是了,你放心,我不会赶尽杀绝的。”
对于彩月,她心里另有一番计较,现在不动她,主要是因为女主还不知道她已经知道彩月被收买了,在女主看来这是一步暗棋,可对她而言这已经是一步明棋了。
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她想让女主知道什么,女主就能知道什么,不想让女主知道的,那么女主永远也不会知道。
如果这时候除掉彩月,按照女主的个性一定还会安插别人,到时候敌暗我明,反而不好对付,所以这个彩月姑且留上一留,也无妨。
**
用过晚膳,姜沉鱼便把彩月给打发了,只留秋月在屋里伺候。烛光摇曳,朦胧之中勾勒出她纤柔的剪影,倚靠在软塌上,还带着沐浴过后的潮气,翻看着手里的话本,可满脑子都在想白天的事。
秋月一边铺床,一边念叨:“姑娘,奴婢听人说,大房那边出事了,成少爷落了水,被人救起来的时候,就只剩一口气了。现在府里都乱了套了,您没事儿就别老往外头跑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奴婢可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呀!”
“我心里有数!”
姜沉鱼心不在焉地答道。
一提起这事儿,她就头疼,姜成是大房嫡子,不仅是大伯和大伯母的心头肉,更是老太太的眼珠子。
如今这宝贝疙瘩出了事儿,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且不提反派是没名没分的外室子,单单是他那个不着调的爹,就够让人糟心的了。定远侯府一共有三位老爷,大爷姜博,二爷姜铭,三爷姜松。
其中大爷二爷乃是老太太所出,只有三爷是妾室所生。
大爷不成武不就,靠着老侯爷的面子,勉强在朝中混了个六品的翰林,育有一子姜成,一女姜倩,都是夫人李氏所出。
二爷也就是原主的便宜爹,袭承了爵位,两榜进士的底子,现任四品的户部侍郎,育有一子姜舒,一女姜落雁,全部都是夫人关氏所生。
至于三爷嘛,众人口中的纨绔子弟,早先还上进了几年,后来不知怎么就堕落了,整日花天酒地,年仅四旬还没混上个一官半职,子嗣倒是颇丰,三子一女,姜正,姜明,姜慧,以及不招人待见的外室子姜堰。
大爷同三爷素来不和,这次大爷更加不会善罢甘休了。
要怎么做才能给反派脱罪呢?
姜沉鱼放下手里的话本,拖着腮帮子认真的思索起来,忽然瞥见桌上的贵妃镯和翠绿簪子,不由得计上心头。
“秋月。”
“奴婢在。”
“你去将我那只价值千金的紫檀木匣子找来。”姜沉鱼兴冲冲地吩咐,秋月虽然不明所以,可还是很快将匣子取了来。
镯子还是那个普通的镯子,可往这价值不菲的厦子里一放,立马就身价倍增。
“姑娘,这镯子和簪子都磕坏了,奴婢还没来得及去修补,若您要送人,不如另外挑两样好的。”秋月小声地建议。
“不用不用,这样正好。” 姜沉鱼摆摆手,心满意足地抱着匣子,狡黠地笑笑,叮嘱道:“你记住,不管是谁问起,你都说这是原本要送给二姑娘的,可是在去的路上遇见了小堂兄,不知为何他突然发起疯来,一把将我推倒,东西也摔坏了,明白了吗?”
“这……”
“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