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们这些人因为失去姊妹,女儿,逐渐相识,走到一处,约定好互通消息,不敢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和线索。
无数次抱头痛哭。
求告无门。
互相安抚又互相支撑……
只凭着一个信念苦苦坚持了十多年。
路走到这儿,老天相负,他不能负。
一阵沉默后,又一人道:“那就告。”
“告到他们倾家荡产,血债血偿。”
“让他们付出代价。”
众人不负所望,终究尽数答应下来,桑桐安排他们和绿云见了面,从绿云的口中,他们得知了娄苓她们的过往……
桑桐看时辰还不算太晚,去了地牢。
地牢里顾浔还在逼供,刑架上的人影浑身是血,站都站不稳,全靠铁链将他绑在上面,桑桐扫了一眼,眉峰微蹙。
“怎么说?”
顾浔摇头沉叹,夹着怒气斜睨了眼梁超,“咬定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并没有受到任何人指派,甚至不惜为此出言诋毁梁瑕。”
他把桑桐拉到一边。
小声道:“桑姑娘,会不会梁瑕真的不知情……”
牢里的刑具过了一遍,铁打的嘴都该张开了。
梁超还能咬牙苦撑,委实出乎他的意料。
“若颦兰没死,或许有这个可能。但他们选择灭口,此事就必然与梁瑕脱不了干系。”
那些人凭何笃定,梁超一定不会供出梁瑕?
桑桐想不明白。
他们拿人很突然,事先没给他们任何反应串供的机会,抓到人后,又一直单独关押,按理来说不应该……
难道凭他们叔侄情深?
这个念头刚从脑中闪过就被桑桐否认了,外面那些何家人可不会相信什么虚无缥缈的情谊,他们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府衙杀人灭口,要想杀了梁超……在此之前也不是没有机会。
梁超一死,虽然太刻意,但由于没抓到实证,再加上他们动用人脉关系,说不定梁瑕就能全身而退。
他们敢放梁超活着,必有倚仗。
“这两天接触过梁超的人你查过吗?”
桑桐问的突然,等顾浔反应过来,惊道:“你怀疑有人在中间传话?”
“是。”
顾浔本想说不可能,一想到颦兰都能在眼皮子底下被杀,还有什么不可能,忙叫人去查这段时间的值守情况,将涉及之人全部带来。
顾浔亲自去审。
连威胁带诱导,很快抓到一人,狱卒跪在脚边,头磕的直流血,“小的知错,小的知错了,有人给我百两银票托我给他捎句话,我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求大人饶命啊。”
“他让你捎什么话?”
“就说‘你娘的牌位可进梁家祠堂’,他若答应,就将他娘的闺名告诉我,他们再付我剩下的酬金。”
“他告诉你了?”
“是。”
“接头的人你可有印象?”
“没有,对方蒙着脸,又隔着门板与我说话,我从头到尾都没见过他……”
狱卒经不住吓,一股脑全交代出来,桑桐和顾浔对视一眼,梁家真是好手段啊,双管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