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道:“被楼妈妈扔去城外的乱葬岗,派去看着宁岑的人,想着,小姐或许还有用,便就带了回来。可……”
小桃忽然犹豫起来,过了半响,才继续道:“我瞧瞧去过,宁岑身上都没有一块好肉了,小姐还要留着作甚?看着怪吓人的……”
赵韵宁微微一笑:“怕什么,他如今都是死人了,难道还能跳起来找我算账?就算他来,我大不了就是再杀他一次。”
“是。”小桃附和地笑道,“那小姐,你是想如何处置宁岑的尸首?”
赵韵宁略略想了想,微微挑眉:“长公主如今还在宫中住着吗?”
小桃颦眉思索片刻,道:“长公主这些时日是一直在京中住着,不过前些日子,去了京郊的别苑,好似要散心。”
“散心。”赵韵宁漫不经心道,“长公主与驸马情
比金坚,驸马死了,她自然心情郁结。不过到底,夫妻一场,宁岑至死都是驸马,这驸马的尸首自然要还给长公主的。”
她落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小桃也跟着窃笑一声,连忙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叶府。
叶柳儿百无聊赖地在练着剑,说是练剑,其实更多是一种打法时间,她神情郁结,似乎很不高兴。
下人们都知道,叶柳儿已经不高兴许久了。
每日只有那位神医来的几个时辰,才会稍稍愉快些,待那个神医一走,便又愁眉不展,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可无论是叶大公子去问,还是叶三公子去问,她皆不说,问烦了也只有一句,“你不明白的。”
“小姐,有人来找你呢。”
叶柳儿站在院中,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叫,慢慢侧身回头,看见来人肤色雪
白、明眸黑亮,容颜冷艳出尘,正是宁侧妃。
叶府的下人们一向知道,宁侧妃与自家小姐关系甚好,眼看宁侧妃来了,便纷纷退下了。
叶柳儿看见赵韵宁,明亮透彻的双眼里,忽然闪过深深惊喜,随后又很快熄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的事情。
赵韵宁瞧着叶柳儿,头顶像是笼罩了一团乌云,精神头也不好。
好在,不像是病了。而是像有什么烦心事。
可叶柳儿一向乐观简单,哪怕是有烦心事,应该也会快速消化掉,怎么会闷闷不乐这么久?
其实肯定有事。
赵韵宁静静地看着她,头歪一笑:“怎么,看见是我来,不是云焕来,失望了?”
这话说得三分打趣,七分俏皮,叶柳儿的神色终于好看了些,她嗲怒道:“姐姐休要胡说,我见到姐姐自然是开心
的,说不出的开心。”
“是吗?”赵韵宁仿佛不信,她向前走了几步,在园中的石凳旁坐下,道:“你这些日子,怎么没去看一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我……我……”说到这个话题,叶柳儿忽然就吞吞吐吐起来,她嘴唇一瘪,道:“我不是病了,我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韵宁不解道:“到底是何事,让你这么困扰?”
相对静默很久,叶柳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确认四周闲人已经退下,才是重新开口。
她道:“宁姐姐,齐虹姐姐喜欢我大哥哥一事,你也知道吧?”
赵韵宁一怔,这么忽然说到此事,难道叶柳儿这些日子心情不好,皆是因为齐虹。
未等她回答,叶柳儿便继续道:“你一定是知道的,大哥哥也知道,云焕也知道,三
哥哥也知道。偏偏我不知道,我还傻乎乎的以为,齐虹姐姐嫁给墨家公子是上天赐的好姻缘,去给她道贺,我简直是个傻子!”
叶柳儿越说越快,似乎心情格外不悦,这口憋了好久的气,终于放出来了。
“柳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告诉你,是因为这件事,你知道了反而对你不好。”赵韵宁道,依着叶柳儿的性格,若是知道一直以来,她将齐虹当姐妹,齐虹却想做她嫂子,心情恐怕更加郁闷。
就像现在。
“我知道,你们当我是小孩子,觉得这件事我不该知道,那件事与我无关。可我如今都不是小孩子了,该我知道的事情,我必然要知道。”叶柳儿信誓旦旦道。
“宁姐姐,我大哥哥是在帮你做事吧?”
赵韵宁心中一跳,刚刚才说到齐虹,怎么又说到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