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韵宁无助地皱着眉,将脸往里面一撇,宁岑这颗大石终于在她心中放下,眼下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在长公主继续找她麻烦之前,养精蓄锐。
“小姐啊!不成啊!张侧妃此刻就跪在府门口呢!”小桃大喊道。
“什么?”赵韵宁纤纤玉指掏了掏耳朵,似乎有些没听清,“谁在跪着?”
小桃毫不迟疑道:“张侧妃!张侧妃眼下就跪在王府门口,求宁侧妃你饶她一命呢!”
赵韵宁这才听清,她猛然一下坐起身子来,看着小桃道:“怎么回事?张侧妃怎么会道府门口去?王爷不是把她给软禁起来了吗?谁把她放出来的?”
小桃拿起外衣手忙脚乱地给赵韵宁穿上,嘴上振振有词道:“小姐还是先不要管这些了,快去看看张侧妃现在如何了才是正经事,她可是口口声声都说,是小姐自己邀宠不成,现在要逼死她呢!门口聚集了好多人,都在看呢!”
赵韵宁愣了愣神,顺从这小桃的指引穿上衣裳,大步流星地向府门口走去。
还未到
王府门口,就看见阶梯下围满了一圈的人,赵韵宁微微收了收下巴,直径走了过去。
那些看戏的人,一看就她来了,便大喊道:“就是她!就是她!她就是宁侧妃!长得一张仙女的面孔,没想到是这么恶毒的心肠!都逼得别人没有活路了!”
“是呀是呀!”
赵韵宁还没搞清怎么回事,便听到了满耳朵的指责,再看看人群中间,那穿着一袭白色衣裙,娇弱地跪着的人,不是张悦还能是谁?
许久没见张悦,她的容颜更甚从前了,一张桃花般的面,在这春日里看着格外惹人怜惜。
她此刻一心一意地跪着,看见赵韵宁来便深吸一口气,开始哭天喊地道:“宁侧妃,你我姐妹一场,本该一同好好伺候王爷,为何你非要逼我入绝境啊!”
赵韵宁微微皱眉,想不通自己何时逼她入绝境了。
正想着,忽然瞥见身边多了一人,身袭银袍,衣冠楚楚,英姿俊逸正是陆霁远。
陆霁远不悦地叹了口气,将赵韵宁往身后一挡,瞥了一眼张悦,沉声问
道:“谁将她放出来的?还不快将她带回去?”
鹰羽有些为难道:“是主子,可……可底下人一接近张侧妃,她便开始脱衣服,她毕竟是主子,若是在大街上宽衣解带了,对您的名声不好呀!”
赵韵宁站在陆霁远身后,看着他坚实宽阔的肩背,也觉得鹰羽说得确实是那么回事。
说到底,这张悦都是太后赐婚给陆霁远的贵妾,若是当着众人的面,让下人对她拉拉扯扯,多多少少有伤风化,还有可能惹怒太后。
不多时,陆霁远也想明白了,并未坚持叫人去处置张悦。而是转过身来对赵韵宁道:“你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赵韵宁坚定的摇摇头,既然是冲自己来的,那自己便不会走。
张悦见状,眼中划过一丝惊喜,又开始做作地低着头抹眼泪:“如今看着姐姐与王爷恩爱的模样,我更是觉得自己不对!我千不该万不该在姐姐还未承宠时,意图抢先了姐姐,还望姐姐不要再责罚我了,也不要再将我关起来……”
这话一出,瞬间引
起了周围人的轰动,他们喋喋不休道:“没想到啊,这宁侧妃都入楚王府一年了,还没承宠呢!白长一张漂亮脸蛋了!”
“不对啊!宁侧妃生得如此美貌!怎么会还没承宠呢!难道是楚王殿下有什么隐疾?”
“没听说吗?楚王殿下没有问题,是宁侧妃自己善妒,自己没有本事,还要将得宠的张侧妃给关起来!”
“哎呀真是反了,同为妾室,怎么她就这么高高在上了!”
“还是勾栏瓦舍出身,半点规矩也没有!”
……
本来赵韵宁入楚王府一事,便是京中少有的新鲜事件,当初大家也是热热闹闹议论了好一阵子。
说到最后,是大家嘴皮子乏了,没话说了,才平息下来。
如今,众人知道宁侧妃入了楚王府一年尚未承宠,而且还阻拦着张悦承宠,不论这件事是真是假,估计都会抓着议论好久。
赵韵宁狠狠摇了摇头,心里感叹,司马娇娇的手段果然丰富,而张悦也真够蠢得可以,用自己的前程为他人做了嫁衣。
原本,张悦如果
能够原本安分守己地住在自己院子里,说不定过几年陆霁远气消了还会给她一处乡下庄子,让她余生不至于饿死。
可她偏偏不愿,还想往上走,如今将府里的笑话闹到府外,还牵扯到陆霁远的名声,她这一生算是完了。
赵韵宁正想着,忽然看见了一个玫红色衣裙的倩影,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嘴角还挂着一抹俏丽的笑。
此人正是司马娇娇。
一般情况下,凶手在杀完人之后,通常都会想回去看一看死者惨状;而布局者,一定谋定,便会想看一看被自己困在居中之人,会这么苦苦挣扎。
如此说来,司马娇娇今日是一定要来的,因为这事本是她的杰作。
赵韵宁唇角一扬,毫不惧怕的与司马娇娇对视,一双清冷美艳的眼眸中,闪烁着愉悦与惬意,然而在愉悦中又藏着一丝凶厉,仿佛毒蝎正在窥探猎物。
她如此胸有成竹,没有畏惧,反而让司马娇娇有些困惑了。
正当司马娇娇咬唇不解时,却见赵韵宁轻轻眨了眨眼,从陆霁远身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