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门口的街上,几个下人绑着一个女人,一位妇人大声喧嚷着。
“这个贱婢竟然敢以下犯上,辜负长公主多年栽培,勾引寒族太子。”
近几日这段传闻京中人尽皆知,此番听见长公主府中有人回应了,路上行人纷纷闻声围过来,想看看到底戏主角是个什么人物。
旁观者也不考究真相,就七嘴八舌道:“不要脸,真的不要脸。”
四目皆人,全是恶意嫌弃的目光,被围在其中的月儿有苦说不出,不停的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一双空洞的双眼,止不住的流泪。
这时,一名男子打马而过,惊了看热闹的众人,还将一名摊贩的小摊撞到,小贩自然不情愿,便骂骂咧咧道,“你这个人怎么走路的,长
没长眼睛啊,赔钱!”
墨羽虽然不愿意做个恶人,但既然是主子的吩咐,硬着头皮也要将戏演完,便凶狠道,“我不赔你又如何?”
此言一出,刚刚看热闹的一群人立刻转围过来,将他的马团团围住,“你这个人怎么回事?竟然如此蛮横!”
“就是,你撞了人家的摊子,怎么还好意思骂人!”
那名小贩听一时之间有了这么多帮手,底气更足了,“就是,你快赔钱!”
墨羽故作为难道,“那你想要我赔多少呀。”
小贩也不是黑心人,算了算道,“五两银子吧!”
“五两银子,这么多!”
墨羽虽然看得出,小贩索要的只是正常赔款,但为了完成任务,只能继续胡搅蛮缠。
一位拿着篮子的青衣大
婶:“在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五两银子很多吗?”
一位头戴布巾的老汉:“看你穿的也不错,怎么这样?”
“就是……”
一时之间群众七嘴八舌的又开始讨伐他,宁府的笑话,也没人去看了。
桂嬷嬷咽下一口气,便招呼旁边的小厮提着月儿往窑子的方向去。
墨羽眼角瞥见,便佯装不敌道:“好了好了,我赔钱,我赔钱。”往小贩的摊上扔下一个荷包,便扬长而去。
众人也散去,小贩心中憋闷的打开荷包,竟是足足二十两银子。
醉香楼后面的九园是京城最大的窑子,每天都有很多姑娘被送进来,她们有的人是家中犯了错的奴仆,或是被正房收拾的小妾,不管身份如何,进来这里都是不死不休。
今日也一如往常,一个水灵的姑娘被府中小厮模样的人扔进来。
掐了掐,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好人家出来的。十分满意,这算是十足的好货色,只要能活一个月便能为自己挣够五十两吧。
月儿当下出不了声,只能双眼惶恐又无助,不停摇头。她当然知道,来了这里,等待自己只有无边无际的绝望。
陆愉仪,同样是女人,你竟然这么狠!
只是不知,父亲还在不在人世,自己为陆愉仪做牛做马多年,她也曾在欢愉的时候答应帮自己找父亲,现在看来不过是玩笑一句。
此番深仇大恨,今生怕是无缘了结,唯有来生再报。
月儿想着,一双枯木般的眼睛,仿佛要流出血来。
此时一位身形修长、高大壮实
的男子走了进来,看他穿着气度,皆不像普通人,至少不像那些天天来逛窑子的粗人。
妈妈立刻招呼上去,客官,来了,想玩点什么。
墨羽环视一圈,看见在角落正要被人带走的月儿,手指一动,“我要她,一百两够不够。”
妈妈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竟然还有如此好事?“公子,这女子,怕是在府中获罪的,一百两都能去醉香楼买楚红姑娘一晚上了,公子可想好了?”
“怎么那么多废话?爷就想找个野的。”墨羽说完这番话,对自己都快鄙夷了,想到今天临出门前,妾妃一字一句嘱咐自己时,一脸严肃毫无尴尬,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月儿闻声抬头,看向墨羽,只见墨羽向自己投来一个安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