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一声令下,麾下将军各司其职。
不过这命令刚下达后不久,他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显然是一些隐疾引发的病症又犯了。
“阿耶,您的病?”秦怀玉担心的看向了秦琼。
“无妨,你且随叶末一同前往南六坊搜寻幸存者,若是遇到危险,及时向西市靠拢。我会率领大部人马搜寻西市以北的坊市,尽量救出官员家眷,西市会留下一队人马就近搜索,亦为接应。”秦琼说着看向了一旁的吴黑闼道:“黑闼贤弟,这两个小子就交给你了,送他们到南六坊。”
吴黑闼名为吴广,黑闼是他的字,也是秦琼一开始的左膀右臂,现在位居秦王府的左马军总管。
“兄长放心,怀玉是黑闼的侄子,叶校尉是黑闼的晚辈,定当会保护好他们的。”吴广看着秦琼,笑着允诺道。
“那便有劳黑闼兄弟了!”秦琼对着吴广抱了抱拳。
这一抱,叶末哪里还不知道这秦琼的意思,表面上是安排自己与秦怀玉搜索六座坊市,实际上还是让吴广照顾二人,只不过是给自己二人一个立功的机会罢了。
秦琼与吴广等人又根据既定的安排,沟通了一番之后,开始了行动。
叶末带着斩尸
司的一百五十号人跟随在吴广身后,前面的吴广回头看着叶末道:“叶校尉,听闻你在秦王府差点削了那薛万彻的老二,此事可当真?”
秦怀玉在一旁拍马上前道:“对,我也听闻了,就是圣人也在夸奖叶贤弟,这件事情自然是当不得假的。”
叶末没有想到这吴广为什么会提及此事,不过很快他就反映了过来,自己昨夜还不过是一个看守大门的备身府士兵,一夜之差就变成了八品御侮校尉,这一夜之间犹如坐火箭一般的晋升,难免有人不服。
“回马总管,当时事态危急,小子不过就是拼死一搏,外加又有丧尸在旁,乱了他的心神,才使得小子有了机会。”叶末还是谦虚的,并没有太过于得意忘形。
“叶校尉谦虚了,若是仅仅只是对那薛万彻动手也就算了,最为关键的是当我知道斩杀丧尸的法子从尉迟恭口中说出的时候,我还不信,可是听说你连鸿胪寺与掖庭都烧了,我就不得不信了。不得不说,叶老弟当真是牛啊!”吴广哈哈一笑。
“吴叔父,我称呼叶末为贤弟,你叫他老弟,那我与叔父之间应当如何称呼?”秦怀玉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吴广当
场愣在了那里,身后瞬间传来了一阵哄笑声。
“你们这群兵油子,笑什么笑?”吴广回头拿着马鞭指着身后的将士们道:“给老子看好了这两个小子,若是出了事情不说我会拿你们试问,太子殿下那里也肯定也会追究,明白了吗?”
“明白了!”斩尸司的将士们只是在掖庭见过叶末,却也只是耳闻,心中难免也有不服,但是这命令自然也是要服从的。
吴广一路护送叶末与秦怀玉二人,每到一处坊市,便分散了队伍去搜寻生存下来的百姓,直到到了通轨坊之后,他才对着叶末与秦怀玉道:“加油,接下来就要靠你们了,有危险及时带领队伍北上,不要硬撑,更不要莽撞,所有的事情都不及活着重要,知道吗?”
叶末与秦怀玉二人点了点头,吴广看了二人一眼,便带着人马离开就近搜索起来。
“叶贤弟,你带领斩尸司的兄弟从大通坊转道大安坊然后入昭行坊,我带领本队人马从归义坊入和平坊,转道永阳坊,三三分配于永阳东门与昭行坊西门之间的大街集合,随后北上西市,您看如何?”秦怀玉身为将门子弟,对于长安坊市结构熟悉的很,再加上有着行军
的经验,安排起来也非常合理。
“秦兄安排甚是,便依秦兄所言。”叶末现在心中难免激动起来,可是那害怕担心的情绪也油然而上。
“叶贤弟,放心,叔父定当无恙,你且宽心,赶紧去吧。”秦怀玉哪里不知道叶末此刻的心情,只能口头上安慰一番。
叶末朝着秦怀玉抱了抱拳,然后带着斩尸司的人向东而去,通轨坊南街向东便是大通坊,叶末的家便在大通坊东南方向。
“诸位,大通坊有户千余,人数约在四千五百人到五千人之间,因为地处偏僻,人数并不密集,也要注意安全,从北门进入之后,一伙由队正蒋岳带领,北门入坊之后,向东搜索,二伙由队副霍侗向西搜索,三伙伙长孙希随我南下搜寻,诸位可有异议?”
“属下领令!”
叶末本来还以为会有人提出反对意见,甚至有可能在没有人的时候,这里面的队正和队副会有人来排挤自己,却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听到了整齐划一的回答。
“多谢诸位兄长支持,此次我随军而来,搜索救援是其一,其二便是寻找家父,我也知道诸位兄长的从军离家,家属便在长安周边。我保证,长安肃清尸患之后,我
会请求太子殿下组织军队予以反击,尽快消灭尸患,由长安城向四周辐射而出,了却诸位的心愿。”叶末看着眼前的众人十分诚恳地道。
“叶校尉,这尸患真的能肃清吗?”说话的是三伙伙长孙希。
“对啊,我们在皇城之中杀了一夜,眼睁睁看着自己昔日的兄弟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却不能阻止,连城内都这样,更不用城外了。”此次说话的是队伍中的一名士兵。
“叶校尉,连长安县令都被丧尸害死了,这才一天,那今夜会变得如何?”又是一名士兵有些绝望的说道。
……
对于将士们的担心,叶末心里是能够理解的,就像后世的某些人总是会准备一些世纪末日的渡劫物资,想要未雨绸缪。
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事情可以提前预测,就像大唐的尸患。
“尸患迟早是要肃清的,但是这需要的是大家的努力,如果连曾经大唐的将士都如此低迷,那么这大唐又如何能够再次屹立在世界之巅?”叶末看着眼前的大唐将士们,说着与他年龄不符的话,他秉承着别人不尴尬我就不尴尬的人生态度再次开口道:“还记得我们的口号吗?”
一声高喝,寂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