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质彬彬的口气,说着最煞风景的话。左东辰此刻展露出来的态度,让人觉得心里怒火中烧。青莲剑斋一脉,不愧是出狂人的地方,然而这里最狂的还是那位剑仙太白先生,太白先生的脾气才是真性情。
不管烟雨巷的案子与青莲剑斋的小先生是否有关,枢密院既然明面上敢挂条拿人,就是在向剑斋叫板。
面对向剑斋叫板的角色,这一脉的态度十分统一。
抽他丫的!
护犊子的青莲剑斋,门内弟子做了再大的错事也应当由剑斋内部的人员进行审判。若是不知会青莲剑斋一声,私下动用刑罚,或者明面上挂拿人那就是不给青莲剑斋的面子。对于这些不给面子的人,通常都会享受到剑斋剑客的上门统一性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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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成的规矩,是太白先生立下的。曾经也有青莲剑斋的年轻弟子在门外犯事,即使带回门内后被废掉经脉和修为,折断修剑的手臂,收回青莲剑斋的一切剑术。在外人面前,剑斋依然是护犊子的做派。
只不过对于这些犯事的弟子,剑斋向那些受害方的补偿也是惊人。
太白先生护犊子的性子到底是什么原因,至今没有人明白,也没有人去问。
这位剑仙的做派一向古怪,他只是本能的会护住身边人而已,不问理由,只是想着不能被外人欺负了。
久而久之,青莲剑斋一脉的风气逐渐成型,成了九州最护犊子的一座宗派。
左三先生口中的话,是转述太白先生的原句。
他千里迢迢来到长安,为叶初雪站一站场子的时候,还得替师父向着枢密院的面子上狠狠抽一巴掌。师命在身,枢密院必须要跑一趟,只不过没有想到在柳园还能遇到枢密院的三当家,慈悲门的康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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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红衣主导枢密院上三门之一,有资格代替枢密院说话,自然也有资格代枢密院受这位太白先生一巴掌。
眉峰抖了抖,听到了左三先生的转述,康红衣苦涩的一笑。
果然是李太白的脾气,这么久了还是这般傲气。
他青莲剑斋的小犊子们,走到哪里都能挺直腰杆,都是这位祖师爷站在背后撑腰。这李太白打脸都能打上长安城的枢密院来,真当枢密院没人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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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左三先生快人快语,无需记挂在心上。
此话若真是太白先生所言,枢密院自当受得。太白先生是当世寥寥无几的剑派大宗师,算是前辈。前辈开了金口,咱们这些做晚辈的就是受不得,也得咬紧牙关不是?
康某人一人势薄,但枢密院里也占据的一亩三分地。
今日康红衣替枢密院受太白先生一掌又如何,只不过左三先生这一掌只是代师而行。出掌方是结束,一掌能否落下,枢密院都算是受得了。
三先生出了一掌,您还在康某人心里还是那个三先生。
可若是三先生卓卓不休,怕是无缘和先生去东市赏一赏胡姬夜舞,饮一杯西域美酒了。康某代枢密院向太白先生请罪一番,吃三先生一记掌力,完事之后三先生若是不痛快,尽管来我枢密院找我家的大当家。
当家的近来可是念叨了不少,最希望有三先生这样的高手替他清清淤血,活血化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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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寒的笑了笑,无形之中康红衣手上的米粥都变得冰凉。这位血菩萨慈眉善目,话中却是夹杂着不少钉子。
血红色的衣裳,此刻变得更加阴红。
康红衣温和的笑着,笑的眯起了眼睛。
此时此刻若是了解这位血菩萨的人大多都清楚,这是康红衣随时准备出手的状态,重明大秘境不曾踏入天命一格的
康红衣,从来就不能拿普通重明修行者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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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东辰拿李白压人,康红衣背后又岂能无人。
枢密院龙头,那位大当家的确有本事撼住左东辰。
长安城里有谁不知道病卧榻上的枢密院病龙,这条病危垂死的老龙一直吊着一口气,然后威撼着整个长安阴影里的魑魅魍魉。有人传言,若非重病在身,这条病龙最有希望成为长安城的另一位大宗师。
病卧在榻,余威尤在!
随着康红衣的话音落下,左东辰缓缓呼出一口气,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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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辰无奈,师命不可违。
此地是先帝故居的柳园庭院,左东辰不解佩剑,只点到为止。康大人见笑了,恩师有嘱咐若是遇见了枢密院的人,先抽了这一巴掌再商谈烟雨巷子的事情。
康大人受累,左某这一掌只出三分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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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着招呼着,听着左东辰和康红衣的一言一语,感觉这两个家伙根本就不是在打架,而是客套的拉着家常往事。谁家动手之前,还能如沐春风的互相笑着。
微笑着保持着客套的礼仪,然而出手的那一刻,众人才明白什么叫做青莲剑斋的狂人。
一边拍了拍叶初雪的肩头,左东辰一边轻轻地向着康红衣压下一掌。
他温声细语的向着叶初雪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