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夏日天气热的很,每当这时阿晚也会偷懒,瞒着舅舅和师兄妹们一起去后山纳凉。”
“然后呢?”蓝涣正听的认真,江澄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皱眉看向江澄问道。
“没有了。”江澄斜睨了他一眼。
“没有了?”
“没有了。”
“那我们开始练习吧。”蓝涣脸上又挂起了温润的笑容。
“接下来是我的休息时间!”一听蓝涣让他练习,江澄立刻一双杏目狠狠的瞪着蓝涣。
“晚吟都不好好讲故事,何来的休息时间?”两人一起修习了大半年的乐器,关系也渐渐的亲密了起来,蓝涣也不再江公子、江公子的称呼他。
“蓝曦臣,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啊!这么长时间我能给你讲的都给你讲了,我又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和阿晚待在一起!”江澄气急:涣师兄这是个什么毛病,非要听他小时候的事情,这大半年来,他可是把自己记得的能讲的事情都讲给他听了,从一开始称呼还会出错,到后来能气定神闲的从第三者的角度讲自己的故事,但今天他实在想不出要给蓝涣讲什么了,便随意编了几句敷衍。却不曾想蓝涣竟这么认真,简直每次听他讲故事都像是在听蓝老先生讲课业一般。江澄突发奇想,看着蓝涣笑道:“蓝曦臣,每次我讲故事的时候,你都听得格外认真,不如今天我考考你,怎么样?”
“怎么考?”蓝涣看着眼前笑的狡黠的少年。
“便考考我给你讲的你记得多少,要是过关的话,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于阿晚的秘密,怎么样?”江澄察觉到蓝涣似乎对虞吟晚的事情格外感兴趣,于是故意说道,反正到时候说什么还不是由着自己来!
关于小师妹的秘密对于蓝涣来说自是格外诱人,断没有拒绝的道理,笑着便应了下来。
江澄坐于蓝涣对面,双手托着脸颊,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你说说阿晚八岁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江澄给蓝涣讲故事时并不是按时间顺序讲的,向来是自己想到哪件事便讲哪件事,一点逻辑都没有,他这么问,明显是在为难蓝涣。
谁知蓝涣只是略微一思索,便道:“晚吟曾言阿晚八岁生辰刚过便有一好友随师父云游离去,阿晚曾伤心了数日,恰逢虞宗主从外面带回来一小孩,和阿晚成了好友......”蓝涣侃侃而谈,如数家珍。
江澄惊奇的看着蓝涣将他讲过的八岁时发生的事情一一细数,一件不差。看蓝涣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说的如此认真,江澄原本只是惊讶的神色微微一变,又问道:“那十二岁呢?”
“阿晚十二岁那年......”
随着蓝涣的话江澄脸色越变越差,不再如刚刚一般兴致勃勃,只是低着头低声接着问:“九岁那年呢?”
蓝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主意到江澄的变化,含笑着一件件兴致昂扬的说着从江澄那里听到的小师妹九岁时的趣事。
蓝涣每一件事都叙述的分毫不差,时间、地点和江澄给他讲的一模一样,可越是这般江澄脸色越差,袖中的手也越攥越紧。一个人为何大半年时间兴致不减、不厌其烦的听着另一人的儿时故事?为何对另一人的事情如此上心,如数家珍?为何总是时时把另一人挂在嘴边?为何谈起另一人时脸上便尽是温柔宠溺?答案呼之欲出。
江澄暗恨自己没能早点看出涣师兄的心意,之前他问自己是否喜欢湛师兄自己还猜测是湛师兄对自己有意,可如今回想起来,当时的涣师兄分明紧张的耳朵都红了,哪里是替弟弟问的样子!
“晚吟可还要考?”蓝涣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了江澄的思绪。
“不......不考了。”江澄抬头看了蓝涣一眼,不知该怎样打消蓝涣的想法:如果因为自己误了涣师兄的终身,那可罪过大了。
“那晚吟答应涣要说的秘密呢?”
江澄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抬头定定的看着蓝涣,一双杏目亮的吓人:“你当真要听?”
蓝涣被江澄的眼神惊到,那双明亮的杏目中情绪太过复杂,以至于他一瞬间有些失神,人自身的保护机制催促着他拒绝,本能告诉他接下来江澄要说的话可能是他无法接受的,可前方的果实又太过诱人,引着他想进一步探究,最终蓝涣坚定的点了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