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这句话似带着魔力,蓝涣竟真的慢慢放松了下了,有些好笑的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紫衣少年,觉得有些许怪异,自己这三月来对江澄虽多了些关注,可二人也只限于普通友人之谊,何时这般亲密了,江澄今日对自己的熟稔亲近让蓝涣诧异,却并不觉得讨厌,他抬手抚了抚江澄被风吹乱的额发,笑道:“江公子今日似乎不太一样?”
江澄对蓝涣的亲近很简单,这是自己共同生活两年,月月通信的涣师兄啊,平日里念着涣师兄不认识现在的自己,有所克制,可今日他实在懒得伪装了,紧了紧勾在蓝涣腰上的手:“我今日不开心。”
蓝涣听了又好气又好笑,看着怀中有些孩子气的少年,最终还是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
“你怎么会来这里?”江澄突然出声。
“这话不应该我问江公子吗?”蓝涣笑了笑。其实自小师妹回峨眉后,每当他想念小师妹时便会来这里,今日猛地看到有人,还以为是小师妹来了呢。
“我说了,我今日不开心!”江澄声音闷闷的。
蓝涣觉得好笑,不开心似乎成了所有问题的答案,眼前的少年俨然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蓝曦臣听了却一愣,转而看着那温馨的一幕苦笑起来,“不开心所以来这里”除了小师妹还能有谁,可惜自己当时一无所觉,竟以为那只是少年的任性之言。)
“以前阿晚不开心了也喜欢来这里。”知道少年和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师妹熟识,蓝涣便将心中挂念的人说了出来。
江澄听他提到“阿晚”明显顿了一下,之后抬起头,脸上挂着让蓝涣不解的狡黠笑意,开口道:“你是不是想他了?”江澄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自家师兄随时挂念着自己有些开心。
可这话在蓝涣听来就不是这样了,十七岁的少年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一句调侃便让他红了耳根,眼神有些躲闪:“只是许久未见而已。”
“你不是三个月前刚刚见过吗?”江澄直接戳破了蓝涣的借口。
“江公子怎知晓的?”
“我……母亲近日在眉山,她写来的信言说表妹前些时日来过云深不知处。”江澄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原来如此。”蓝涣的话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
江澄拍了拍蓝涣的背,再次躺下:“以后总会再见的。”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江澄默默的想。
(蓝曦臣听了心中苦涩,不是说总会再见的吗?为什么后来便再也不见了?)
微风拂面,阳光明媚,碧绿草地间两个俊朗少年构成一幅温馨的画卷。
江澄硬是拉着蓝涣陪了自己一下午,天要擦黑才放人离去。等江澄回到房内才从聂怀桑那里得知魏婴已然随江枫眠回云梦了,临走之前到处找自己,最后时间实在太晚了,才留了一封信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云深不知处。
聂怀桑没说的是魏婴找了江澄足足一个时辰,将知道的地方翻了个遍,连向来看管森严的蓝氏藏阁都没放过,若不是因为有江枫眠压着,蓝启仁一再保证江澄还在云深不知处且安全无误,魏婴那架势只怕会大闹一番,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江澄不可。
江澄打开信,开头便是抱怨他找不到人,问他去了哪里,接着又说自己终于要解放了,马上要回云梦了,问他几时回去,最后又交代江澄一定要记得给自己写信,不要忘了自己云云。江澄看完后便随意的将信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