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门口, 徐朗玉将江澄放下,从他身上接过药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说完便跑进了家门。江澄莫名其妙的站在角落,不知道徐朗玉到底要干嘛。没一会儿,徐朗玉便拿着一件蓝色布衣出来了,他走到江澄面前,将衣服抖开:“阿澄,来,套上!”
江澄一边顺从的伸手,一边疑惑的问道:“这是干嘛呀?”
“你要是一身绣满九瓣莲银纹的紫衣进去,我阿爹阿娘绝对会诚惶诚恐的把你送回莲花坞的,所以当然要稍稍乔装打扮一下啊!”徐朗玉一边低头将江澄身上的衣服整理整齐,一边答道。
套好衣服后,徐朗玉又将江澄头上的莲花冠取下来,换上一根寻常的蓝色发带,然后上下打量了江澄一番,满意的点点头:“嗯,没问题了,走吧!”说着便拉着江澄进了家门。
“阿娘,我采药回来啦!”
徐朗玉声音刚落,江澄便看到一位面容清秀的妇人迎了出来,这便是徐朗玉的母亲——徐夫人。徐夫人一眼便看到自己儿子手上还牵着一位眉目俊美小朋友,虽是一身普通的蓝色布衣,却也难掩其高贵气质,徐夫人上前接过徐朗玉手中的药篓,笑着问道:“这位小公子是你的朋友?看着倒有些面生,从未见过。”
“刚交的朋友,阿娘,他好像发烧了,你快给他看看!”徐朗玉急忙转移话题。
徐夫人一听小孩生病了,也不再多问,赶紧将江澄领进屋内,摸摸了江澄的额头,又为他细细的诊了脉,“你这孩子,生病了怎么还能到处乱跑呢?阿玉,你好好照顾他,我去煎药。”
“朗玉,你阿娘是大夫啊?”
“我阿爹是大夫,我们徐家世代行医,阿娘这些年耳濡目染,自然也会些医术。”
江澄突然想到什么,试探的问道:“仁心堂的徐大夫是你的……”
“是我阿爹!”
“哇!我听他们说徐大夫是云梦最厉害的医师,你是他的儿子,是不是医术也很厉害?”
“对呀,我可厉害呢,以后会更厉害。”徐朗玉一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逗江澄,一边替江澄盖好被子:“好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守着你,一会儿药熬好了我叫你!”
江澄本就在病中,又经过这一番折腾,确实有些疲累,没一会儿便睡着。
徐朗玉看到江澄睡着了,悄悄的从房内退了出来,找到了在厨房煎药的徐夫人:“阿娘!”
“嗯?你怎么出来了,那个小朋友怎么样啦?”
“他睡着了。”徐朗玉犹豫了一下:“阿娘,他生病了,不能再吹风了,让他在我们家住几天可以吗?”
“住我们家没问题,可是他的家人会担心的吧!”
“我去他家里报个信!”徐朗玉一看阿娘答应了,赶紧抢着回答。接着就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徐朗玉一路往莲花坞跑去,却发现路上较平时戒备森严了许多,却也并未多加留意。莲花坞的人徐朗玉只认得江何,是以一到莲花坞便说有事要找江管事,可守门人却不耐烦的对他说到:“小孩儿,有事改天再来,今日莲花坞有要事。”
“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江管事,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
“江管事正忙着找少主呢,哪有空理你!赶紧走!”
徐朗玉印证了自己的想法,“阿澄果然是偷偷跑出来的。”
就在这时,正巧江何从莲花坞内出来,徐朗玉赶紧上前拦住他:“江管事,我有要事找您!”
之前江何日日去接江澄,自是认得他:“你是徐大夫家的公子?不知找江某何事?”
徐朗玉将江何拉到一旁,低声将今日发生之事全都告诉了江何:“阿澄他现在不愿归家,而且还发着烧,我只得将他带到我家休息了。”
江何思忖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对徐朗玉到:“多谢徐公子,少主如今生病,确实不宜奔波,不知可否让他在府上休息几日?”
“当然可以,”徐朗玉急忙答道:“不过江管事可否告知阿澄不愿归家的原因?”
“徐小公子,你与少主是朋友,这件事你应该去问少主,他如果愿意让你知道,自会告诉你的。”
“我明白了,我会尊重阿澄的意愿的。”徐朗玉对着江何施了一礼:“那朗玉便先告辞了。”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直到徐朗玉的身影完全消失,江何才转身回莲花坞内去见江枫眠和虞紫鸢。虞紫鸢一见江何回转,立刻上前问到:“可是找到阿澄了?”江枫眠也急急的站了起来。
江何看着焦急的二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是,找到少主了,只是……”
“怎么,难不成阿澄受伤了?”虞紫鸢看江何说话吞吞吐吐更是着急了。
“夫人放心,少主没有受伤,只是不愿归家,而且又有些发烧。”
“阿澄现在何处?我亲自去接他回来!”江枫眠也知今日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他并不知道江澄今日病了,否则也不会任由他跑出去。
“哼,你亲自去接?你早干什么去了?”
“三娘子,我并不知晓阿澄生病……”
“所以呢?你就一回来就要送走他的狗?你就任由他哭着跑出去不闻不问?”虞紫鸢并未听江枫眠把话说完,一切不过是想要弥补愧疚的借口罢了。
江何站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宗主,夫人,现在把少主接回来是要让他看着自己的父亲母亲势同水火,争吵不休吗?”
二人互相看着对方,不再说话。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如若少主归来,发现宗主做的事情,不免又是一场哭闹,而且他现在尚在病中,莲花坞现在的氛围确实不适合少主养病,我建议就让少主在外住一段时间,待他病愈,我再去接他回来也不迟。”
“就按你说的做吧!”江枫眠只感觉疲惫不堪。虞紫鸢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