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潜皱起了眉头,反观司徒青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样,一脸得色。
想了想,今晚和方四喜约的好像就是云林酒楼,看来只能亲自跑一趟了。
“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本王改日再来。”
狱卒听到这话,面上的肌肉一松,总算是把这位爷伺候走了。
林潜冲他招了招手,“还有一件事,你且去拿纸笔来。”
“好好好,王爷在此稍候。”狱卒连忙去照办了。
此人前脚刚走,司徒青脸色就是一变,语速极快的道:“转过来,给我看看你的胎记!”
“是我母亲告诉你的?”
林潜一边问,一边快速转身,将衣服拉下来一点,露出左肩,那里,有一块青色的胎记。
胎记呈六角形,状若一朵盛开的梅花,非常规整。
这胎记模样古怪,既像是自然生长,又像是有人可以给印上去,林潜曾用医术分析过,却没有发现人为干预的痕迹,这才作罢。
司徒青目露奇光,
喃喃道:“六生花,没错了,你……真是她的儿子,但,你一定不是林风玄的儿子!”
两人就像是保持着某种默契一般,争分夺秒的说着话。
耳边的脚步声跑得飞快,没跑多远,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不远不近,时间所剩无几。
“为什么?”
林潜拉上衣物,不解问道。
“你母亲不可能看得上这个废物!想知道答案,下次想办法甩开这个家伙,记住,林风玄不是你爹,这一点,你万万不能让他知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狱卒应该是用跑的,看来,他也意识到把林潜单独留下来是一个失误了,急着回来监视。
林潜一时接收到的信息过于复杂,脑子里一团浆糊,一下不知要问什么了。
司徒青意味深长的笑着道:“你母亲是一个奇人,她身上有着无数的秘密,包括你的胎记,也是她告诉我的。”
“可是……她死了。”
林潜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司徒青貌似很尊敬母亲,这样的消息,或许会让他再度陷入癫狂状态。
可是,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司徒青只是瞳孔缩了一下,接着脸上出现讥诮笑意。
这时,狱卒已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手里拿着蜡黄的粗纸和碳笔,气喘
吁吁的递了过来,“王爷,天牢之地太过简陋,您先将就一下。”
他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离,似乎在确认自己离开的这一会时间里,没有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
两人面色如常,一个比一个能演,仿佛刚才并没有任何交谈。
林潜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一点都不显,拿过炭笔写下一道药方,“这是稳固伤情,顺带给他治病的药方,记住,一天三次,一次一碗,别让他死了。”
“王爷,他是天牢重犯啊,本就只剩下半条命了,生死天定,怎么还给他治病呢?”狱卒很是不解。
林潜冷哼一声,“你以为他想活着?他身患绝症,死,才是他此行的目的,虽然不知道北凉方面在预谋什么,不过,在我们搞清楚之前,不让让他得逞,这是我父皇交代下来的旨意。”
狱卒愣愣无言。
把手里的药方往狱卒怀里一塞,林潜旁若无人的往外走去。
身后的北凉之狐,先是桀桀怪笑,接着从怪笑变成了狂笑,很快,身后便传来他狂气十足的叫声:“死不了,哈哈哈哈,都死不了!”
林潜脚步微顿,狱卒的呵斥伴随着鞭打声,他都听不见了。
此刻,在他脑海里,只回荡着这三个字:
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