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甘心。
“要不是那个蠢货……”
林气得差点又吐出血。
林蕴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后来，父皇出现了，也就是说，就算林潜没有正面击溃太子，父皇也不会放过你们。”
“怎么……会？”
“起初我也不明白，后来才知道，宫里有位皇女和太医一起，趁着林晟志得意满，放松了警惕的时机，潜入了紫极殿，把救命的药交到了无舌公公手里。”
“也就是说，这些，都是林潜预谋已久的事，虽然中间巧合甚多，任何
一个环节出现问题，结果可能都不一样，但最后就是如他所愿了。此人……如果不是心思极度慎密，那就必然有大气运在身。”
林眼神空洞，茫然无措。
败了。
彻彻底底的败了。
自以为胜券在握，实则一步错步步错。
他甚至怀疑单独审讯林潜时，林潜就有机会将自己等人击杀，从而逃出生天。
可他根本没有那么做。
他的目的，不在于杀人报复，而是想要……揭露。
不止是气运而已，此人的城府并不算深，可却总是能把握大势所在，将他人之力，化为己用。
败得体无完肤……
林神情黯淡，眸中无光，这是心有死志的表现。
林蕴眉头微皱，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怎么，你就这么放弃了？亏我还花心思把你救回来，早知如此，不如让你死在死人堆里。”
“我……我不放弃又能如何？大势已去，我还有何办法与其相抗！”
林知道，太子一党必会被清算，自己也不会好到哪去。
无权无势，一介人，拿什么跟林潜斗？
闻言，林蕴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带着棱角，如野齿般锋利。
“你想要力量？我……可以借你。”
“你……”
林瞳孔微缩。
“林潜野心勃勃，不会满足于当一个王
爷的，我俩本来就水火不容啊……不过这一次，我倒是要多谢他，助我铲除掉了林晟这个废物。”
四皇子林蕴，手握军权，以往并未怎么在人面前，展露过对皇位的野心，至今为止的一切，他都像是不存在一般，从没有当众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而现在，在林面前，终于露出了本性。
这位皇子心机之深，远在林晟这等酒囊饭袋之上。
“我有力量，你有脑子，我俩天作之合，也只有集合我俩的力量，才有机会扳倒这位天命之子，八弟，你说呢？”林蕴笑得意味深长。
林的眸子恢复了神采，挣扎着想要起来。
林蕴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笑道：“不必激动，来日方长，不过你现在属于通缉要犯，想要报仇，这脸和名字……就舍了吧。”
他拍了拍手。
外面的人，抬进来一个炭盆。
炭火烧得滚烫，里面放着一个烧得火红的铁面。
林脑海中闪过母妃的脸，可如今，他若还是林，只会牵连到母亲。
如果他死了，相信父皇会看在往日的情份上，网开一面吧。
林目光变得凶狠而狰狞，不知从哪来了力气，手一伸，竟用肉掌拿起那炙热的铁面，按在了脸上。
滋啦！
凄厉喊声，犹如厉鬼一般，经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