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还没有送到。
“林潜,太子所言可是真的,你如果当面欺君,可莫怪朕真的要了你的脑袋。”
皇帝林风玄,再一次被太子激起了心头火。
说实话,林潜殴打太子,折断尚方剑,林风玄多半也就惩戒一番林潜,不可能真将他给诛杀了。
但如果林潜丢下钦差重任,放任河北路灾情不管而私自回京,还敢目空一切,林风玄绝对饶不了他。
“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蝗灾已扑灭九成,儿臣留有后手,剩余的一成,再难翻起浪花,不消数月便会消
亡殆尽。儿臣可以保证,不仅是在今年,往后几年,河北路蝗灾亦难再现……”
林潜拱了拱手,说话掷地有声。
听得大殿中的武百官都是一愣。
以往治理蝗灾,从未有过这么明显的效率,哪个不得是拖上几个月甚至大半年的,而且,绝对没人敢保证,蝗灾在几年内,不会卷土从来。
林潜越是这么说,他们就越觉得,林潜是信口开河,心里有鬼。
“你……”
“父皇,林潜简直就是信口雌黄,还请父皇深思,这逆徒数罪加身,罪该当诛……”
风向又开始变了。
朝堂之水,深不可测,步步都宛如在悬崖上跳舞。
“林晟,我说蝗灾数年内不会再犯,就不会再犯,你没能力做到的事,不代表着我做不到。哼,说我信口雌黄,也得过几年看了局势再言吧。”
林潜毫不客气的鄙视了太子林晟几句。
朝堂之内也分作两派,太子一派自然是指责林潜大言不惭、以下犯上、欺君罔上,恳请皇帝即刻将他下狱。
而另一派却觉得林潜所言不虚,短时间内平稳了河北路局势,追回赈灾银,功大于过。
一时之间,双方又如斗鸡一般,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都说服不了谁。
“报!”
就在局面陷入僵持之际,殿外,一名金甲将领疾步入殿。
林风玄眉心紧皱,一般只有特别紧急的军情,才会有将官当朝上报。
他招了招手,金甲将领连忙把手里密函双手呈上。
林风玄有点累了,揉着太阳穴道:“高公公,你来念吧。”
“喏。”
高公公清了清嗓子,打开密函一看,公鸭般的声音一顿:“额?”
“嗯?”
林风玄不满的声音传来。
高公公连忙高声开始诵读:“六殿下镇压
判乱知府郑谦,从其府邸中搜出脏银若干,现已押送入京,总计,总计……”
“念!吞吞吐吐的,瞎了不成!”
林风玄不由的呵斥了一句。
高公公讪讪笑道:“陛下,这数额有些过于夸张,奴才不敢当众妄言啊。”
“朕叫你念你就念,真想丢了脑袋不成?”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高公公得了林风玄的保证,这才转过头,望着下面各自停止了争吵的武百官,高声道:“总计达三百八十万两白银,另有其他财物若干……”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