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别乱说啊!”令狐晓连忙阻止吴童,不让他乱说吴凡翌。
“你不觉得他可能偷偷地拿船上的钱去花吗?”吴童撇嘴说道,满脸不相信的样子。
“我们不说这个了,以后也不要乱说,知道吗!”令狐晓提醒吴童道。
“知道,我就跟你说说而已!”吴童笑着摆摆手,接着他紧皱眉头,说了句震惊令狐晓的话,“我怎么感觉吴凡彧哥哥教的剑法有问题呢?”
令狐晓本以为只有自己发现吴凡彧教的剑法有问题,连忙沉住气,问道:“有什么问题?”
“我也说不上哪有问题,只是这么觉得。今天我在操练场上看了好久一些小师弟他们练剑,觉得他们的剑法有对着人的某个位置,比如胸膛,脖子,或手臂,可我们把四招学完了,还有三路剑法,都不是操练场那些师兄弟的练法。”吴童仔细地回想,努力地说出不同。
“你看得那么仔细啊!”令狐晓对着吴童竖起大拇指,称赞了一番,继续说道,“我每次路过操练场,走得太匆忙了,下次我也仔细看看。不过我觉得每种剑法都有区别吧!但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也想想。”
“嗯,你得好好想想,也告诉我一声!”吴童说着站起来,要回房间,令狐晓连忙叫住了他。
“以后师父可能很少来船上了,我们学武功只能靠自己。”令狐晓无奈地说道。
吴童听到这话,脸上并没有多少失望的样子,说了句“懂了”就走回房间。
令狐晓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的摇摇头,那么机灵的吴童,怎么会觉察不到呢,是自己后知后觉吧!
郁江之水依旧哗啦啦地冲着船底,令狐晓平静地打坐入睡,直到被凉风吹醒。
天灰蒙蒙的,下起了小雨。
吴凡翌回到船上,脸色跟天气一样阴沉。令狐晓和吴童在走廊上看到了他,他都没理睬,直接回他房间,关上了门。他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他。
直到中午,吴凡翌才从房间里面出来,去伙房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窝窝头。
吃了东西之后,吴凡翌脸色才恢复了红晕,见到令狐晓和吴童,脸上有了笑容。
下午,有货上船,要尽快赶到牛角堡。船工们装好货,检查好船就出发了。
经过两天两夜的逆水航行,青花号大船终于到了牛角堡。这两天江上都雾蒙蒙的,风很弱,几乎是靠船工日夜不停地划桨逆水航行上来的。终于到了牛角堡码头,船工们都累得瘫软在船上。
只差一个时辰到约定的时间,众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安排好卸货之后,伙房的船工过来找令狐晓,说船工很累,能不能买点肉,给大家补充体力。令狐晓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伙房的却站着不动,令狐晓叫他快去办,天都快黑了,晚了也没肉卖了。伙房的却说没钱,吴凡翌管着账和零散银子,他去问了,吴凡翌不给。
令狐晓叫他去找吴凡翌过来。伙房的提心吊胆地去叫了吴凡翌过来。
“船工连续几天划桨赶时间,很累,给伙房支点银子买点肉,犒赏一下他们!”令狐晓对吴凡翌说道。
“不行!”吴凡翌没听令狐晓的,张口就反对。
“他们真的很辛苦,为了按时送到货,你去看看他们,哪个不是累得直不起腰来,没有别的能奖励,买点肉煮了大家吃,让他们高兴一下,费不了多少钱!”令狐晓耐心地解释道。
“我不同意。这趟送货,才收二十两银子,扣除吃喝,已经是亏钱的啦,你再大手大脚地给他们买肉,亏得更多!”吴凡翌反对态度坚决。
“你怎么不理解呢?船工好了,运货才能好,才能按时到达。做生意也不是每笔都是赚的。但船工过得不好,他们懈怠了,以后有急事,他们能出力吗?”令狐晓有些生气,大声说道。
青花号大船李苗是主事,令狐晓是副手,李苗不在,他说了算。吴凡翌只是管钱的,不是管船的,你又来说哪些该不该花钱?
“钱是我在管,我觉得不该花就不要花!”吴凡翌叉着腰盛气凌人地说道,“尹当家的说了,不能惯着你们乱花钱!”
令狐晓一听吴凡翌提到尹志,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喊道:“青花号又不是尹教头管,为什么要听他的?”
吴凡翌一时语塞,水路运输是三当家的李大锤管,青花号是三当家的管,二当家来插手船上的管理,是不合适。“反正我不同意,这钱不能花!”他也不示弱,大声喊着,回自己房间。
“我自己出总可以了吧!从我的月钱里扣!”令狐晓不想跟他再吵下去了,叫伙房的去找吴凡翌拿。
伙房的看着两人吵了半天,看着吴凡翌回到房间,跟上去,过了一会儿,拿了钱飞快地下船去买肉。
令狐晓气鼓鼓地站在船头,很久怒气才消。
晚饭时,每个船工的碗里都有肉,只是在稀粥里加了肉丝,但大家吃得很香甜,有的人甚至边吃边抹眼泪。他们在船上这么久,也只有李苗和令狐晓对他们好。
吃过晚饭后,令狐晓和吴童坐在桌子边,吴凡翌没有出来跟他们一起。他俩练了一会儿剑,吴童觉得无聊,回自己房间去了。令狐晓想,今天跟吴凡翌这么一吵,以后看来是没法从吴凡翌这里学剑招了。
到了半夜,吴凡翌走出房间,来到船头。令狐晓坐在船头,看着前方的黑夜。
“晓哥哥,我不是要管你想怎么用钱。”吴凡翌站了好久,才轻声说道,“船工吃多也是干活,吃少也是干活。你干嘛要向着他们。你就听我的,不要因为这事影响了我们兄弟的感情。”
令狐晓头也没回,答道:“你也是收养的孩子,吃过不少苦,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吴凡翌说道:“你即使给他们吃好喝好的,明天他们就会忘记你的好。你相信我的眼光。他们就是干苦力活的,就那样。”
“自己过上了好日子,就看不起他们啦?你跟谁学的?”令狐晓冷冷地问道。
“你说什么呀,我好心跟你说这些,是看在我们是师兄弟情分上,你咋不识好人心呢?”吴凡翌气得转身离开,又回到自己房间。
令狐晓听着他远去的脚步,看着远方无尽的黑暗,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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