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像是被话语勾起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一年的长安城外,那清俊的少年白衣,腰间佩剑,骑白马出长安西行。少年西出长安,临行时故人在城外相送。
那时候的长安还不叫长安,它被世人唤之为唐都!
唐国的都城,故而以唐都称之。
那时动乱天下的战争还没有开始,少年们还是一副青涩的模样。那人出长安时,她在,他也在。只是那个时代,唐只是小国,并不想现在这般繁华。
年轻的禅师临行时,他们只给他凑齐了一匹白马,一把好剑。倒是做大哥的那个人,私人出钱给他添了几百两纹银的盘缠。
......
几百两的银子,在当年可以让一城的百姓吃上两三个月的口粮。
在那时已经是一笔巨大数款。
后来他们才知道,这还是那个做大哥的人,从家里偷偷的偷出来的银子。
那个时候羽大家可没有这长安第一销金之地的羽裳天做底蕴,她只能默默的跟在那两人的身后,将自己缝制的一个歪歪扭扭的香囊,送给了那人。
香囊里装着的,是长安城里所有的花。那些干花虽然干枯,但香味依旧。
那一天正是春时,百花盛开的时节。
少年白衣,驾驭白马西去。他带着一把剑,一个充满了长安气息的香囊,还有几百两的雪花银子,第一次
走出了长安。
他走的时候,满城的花开了。
花瓣飘舞在风中,映衬着白马上那白衣少年绝尘而去的背影。他一路向西而行,在少年离去的日子里,羽大家曾多次听唐都的人说起。
他们再说那西行路上,白衣少年的绝世风采。
在世人的口中,他成了传说,一剑荡平西域百国,一人禅论西土佛门。
记忆里那个清雅的少年,那个温柔的二哥。
在街头说人的口中,仿佛成了天上的天人,成了百姓眼中的神明。他无往不胜,他无所不能,他的剑道就连那时风头正起的一个李姓剑客,都称之为天上剑,精妙绝伦。
......
在长安的街头,听了那少年不知道多久的传闻。也许是一年,或者是两年,也可能是很多年。
当他从西域回唐的时候,天下已经是战乱四起。
那个昔日做大哥的人,也亦然成为了争锋天下的几个霸主之一。
唐的军队在动乱的年代无往不胜,大哥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美丽的女孩。那个女孩的计策在那个动乱的年代里,让他们的军队打了很多的胜仗。
唐国渐渐地强大起来了,黑夜里仿佛有一个索命的厉鬼。
每一个与唐国敌对的国家,重要人物总会接二连三的神秘死去,最后那一国的军队溃不成军,不攻自破。
身边的一切都已经变了,那时候的羽大家
不清楚,不清楚自家的大哥是什么时候和那个女孩相遇的,也不清楚唐都的日渐强大。
她还是喜欢每天到街头,听那说人的故事。
只是那故事里,西域白衣少年的传闻渐渐少了,更多的是哪个国家被攻破了,那家的国主突然暴毙。那个十几年前,纵马仗剑,潇洒走出长安的少年如今却像是没了消息一样。
.......
直到有一天,大哥带着她一起去了唐都的城门。不像是离别的时候,只有两人相送。
数千名铁骑在城门恭迎,那一天也是春时。
百花盛开,唐都的城门口。
一匹老瘦的白马渐渐的在众人的眼中出现,白马上,那少年白衣也不再有昔日的青涩。他变得成熟了起来,依然是带着腰间那把剑,那个歪歪扭扭的香囊。
可是曾经那个清雅的少年人,现在已经成了他们昔日向往的绝世高手。
少年出长安十三年,归来时已证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