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〇八章是进是退燕子来电
祝大家平安夜如愿,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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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上午我下地的时候挖了点苦笕菜,搀和了豆面和*面蒸了一锅疙瘩,在咱这是糙饭,不过听说城里人挺爱吃的!”
“这是我煮了大半天的茬子粥,用了两捆*秸呢,烂烂乎乎的,给城里人尝尝鲜吧!”
“这是我做的水晶猪皮儿,可惜芒硝不多了,做的有点少……”
门口来的人是越来越多,看到这一幕,几个人都愣住了,这是怎么个情况?
“呵呵……”曹山满忽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对谭越几人说道,“敢情大家是真当过年了!你们不要奇怪,我们馒头沟啊,因为太偏僻,就是个穷山沟,可过年的时候总想热闹一些吧?于是就喜欢你家一个菜,他家一个菜的拼桌子来请村中的长辈吃酒,今天啊,你们几个给大家分了那么多肉,这不嘛,大家这是来偿情了!”
浊世的喧嚣,让如今的国人早就抛掉了老祖宗留下的众多优良美德,变得利益熏心,变得浮躁自私,但这个远离人世的小山村显然还没有被浊世给侵染,村民还很朴实,想法还很淳朴,看着一张张诚挚的笑脸,谭越觉得此时此刻是那么的舒服!但不知,随着人类的不断发展,这种让人从心灵上感觉舒服的地方还能保持多久?
“山满叔,我看这一路走来,虽然崎岖了些,但要是想修路的话,也不是很难吧,村子里为什么不把这路给修好了,大家出来进去的也方便一些呢?”送菜来的村人陆续离开,几个人坐下来,倒上王铮拿来的茅台酒,谭越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曹山满问道。
“呵呵,修路啊……村里人不愿意呢!”曹山满幽幽的说着,目光中有无奈,更多的,则是一种茫然。
“自从知道外边的世界已经变了样子,村里人也不是没想出去过,要不,我们到现在不还得穿着长袍宽袖的古装呀,只是出去的村人,最终的结果都很惨,渐渐的,就越来越……”
谭越知道了,小村中的村民在长时间的封闭中,已经和社会脱了节,但这种脱节,何尝不是双方的可悲?小村里的人呢,因为少与社会接触,因此,在外求生的能力就显得越来越弱,但外边的人……在浊世挣扎中,却变得越累越无情,越来越凶残!这样的结果,不是悲剧是什么?
谭越将自己刚才和曹山满的对话和朋友们翻译解释了一下,引起了众人一致的慨叹,这种现象,可并不是中国才会有的呀,世界上,所有的人,还不都是这样么?西方的骑士精神、东方的魏晋风骨,到今天,还存在么?那个曾经孜孜以求,痴心不改的堂吉诃德,不是正给东西方民众共同鄙视着么?
人类,究竟是进化了,还是堕落了?
“喝酒吧!挺高兴的一天,想这么沉重的问题做什么?”哈曼丹最先从沉思中惊醒,看大家都一副沉默的模样,赶紧开口劝道。
“是啊,不想了不想了,来,安德烈,走一个!”谭越可是地主儿,总不能让朋友们高兴一天,最后却闹个不痛快吧,赶紧改换语气,力图将气氛恢复过来。
“来,姐夫,我跟你碰!”皮埃尔拍着桌子大叫,其实,这小家伙刚才才没有陷入沉思什么的呢。
“碰你个头呀!未成年人,不许喝酒!”
“我这是饮料!”
“饮料就更不行了,你想把谭灌醉么?”于是,小姐俩的冲突又开始了,只是皮埃尔一向都不是他那凶残老姐的对手,不大的功夫,就给夏洛特镇压了。抗争之火,只冒了个火星,就喷儿的一下熄灭了。
“哼,在谭的面前还表现这么凶残,就不怕我姐夫不要你了?”这是被熄灭的小火星最后冒出的一句听不清的怨咒。
虽然大家都喝了一些酒,但都没有喝醉喝高,村子里是不能住下的,所以最终还是坚持开车离开了馒头沟。
“这地方不错,以后还得来呀!”临行之际,王铮如此说道。
开着车,蹦蹦哒哒的从山谷里出来,终于驶上了公路,回到青丘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不过,崔名堂两口并没有歇下,一是在等谭越他们,另外一个,就是上了年岁,睡眠就有些不足。
“舅舅,妗子!还没睡?”问候之后,谭越关心的问道。
“老了,爱失眠,就是早早的躺下去,也是睡不着,在床上烙饼一样,比坐着还难受……”崔名堂跟众人寒暄着,顺口对谭越说道。
“那我给你们的磁带呢?”
“听,一直都在听的,要不会更难受!”
哦……谭越一阵惭愧,音咒虽然有奇效,但和药物一样,用的时间长了,人还是会产生一些抗性,当然,抗性的大小也是因人而异,就说唐老吧,始终在用,却一直都很有效,要不,早就和谭越说了,跟谭越,老爷子可不会客气。
可老爷子不会跟自己客气,别人就不会了么?比如崔名堂,于铭云这样最不爱劳旁人的?
“那……我车上有一盘,我去拿来,您二老试试!”想到这里,谭越赶紧跑到了外边,从手抠里,拿出了一盘磁带,这是一盘安魂咒,催眠的作用比清心咒要浓郁很多。
“哎呀呀!我们真是老喽!”看到谭越拿出的磁带,崔名堂懊恼的捶了捶头,叹道:“早就应该找小越你的!我跟你妗子怎么就没想到?”
“这事哪里是二老的错,分明是我这个做小辈的考虑不周了!太粗心,以至于让二老平白的受了这么多天的苦……”谭越赶紧说道。
随着拿磁带,谭越也拿出了几块桃符出来,上边都有现成的阵纹,谭越在崔名堂老两口的卧室中布置了一下,一个增幅咒阵就布成了,这样配合安魂咒,对于老两口的心脑血管病,都能产生良性的疗效,当然比不上谭越亲自在现场做调理了,只是这段时间,他肯定腾不出空闲,为王铮的这两位长辈进行治疗的。
“真是很神奇的奇术,铭云,你感觉是不是更肃静了?”崔名堂感受了一下,惊喜的对老伴儿问道。
“嗯,是啊,我也觉得耳边清净了很多!”于铭云慈爱的看着谭越夸赞道,“小越,你是越来越神奇了!”
“哪有什么神奇呀!这都多少年了,就取得了这么点成果,要是老师还在,肯定会敲我的头呢!”谭越给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喝了酒,还累了一天,可不是谁都有谭越那样彪悍的体能,何况今天的最后凶险,连谭越都差点崩溃掉,所以在两位老人睡下之后,哥几个也东倒西歪的了,没心情再聊天,很快,就各自去了老两口给安排的房间,几乎是倒头就睡。
躺倒床上,谭越先是将从倪坚那把古董手枪中的记忆影音给回忆了一遍,那枪可是没在手上,要不巩固一下,一旦遗失了一些,可就难寻回了!
谭越倒是没有和倪坚说假话,那把枪,还真是八国联军时代的,枪的原主人是法国侵略军的一名上尉,而在这把枪的记忆影音中,谭越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画面,铁与血,正与邪,贪婪、忠诚,当然,还有背叛,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如此多彩,这倒是谭越怎么都没想到的,上尉呢,不算大人物,当然,也不输于底层,就是这样一个人,一年多的人生竟然十分绚烂!
枪的主人已经死去,死在一位暴起抗争的义士手中,要不是谭越拥有读取金属品记忆的能力,那么,这位上尉曾经精彩的一段人生际遇,就会悄无声息的湮灭在历史长河中了吧?
“别着急!着急是没用的,时机和时间都不对,你好好的忍着吧!”临睡之前,谭越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古董枪记忆中的事情虽然让人兴奋,但在眼下他还是去不成的!
一夜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