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死死地盯着他,眼睛赤红:“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不信大司马,还要信你吗?大司马是我父亲的好友!不比你一个陌生人可信?”
黑衣人眼神厌恶地瞪了他一眼:“蠢货,难怪苏泽砍你手,你是真活该啊!都提醒到这般程度了,还是如此蠢笨!”
黑衣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景安大怒:“你什么意思!”
黑衣人从怀里甩出一张纸,直接扔到他面前,冷声道:“自己看!这是你父亲案的卷宗拓本!”
景安低头,用左手把纸捡起来。
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详细记载着景长松之死的死因!以及大理寺对景长松和大司马过往合作的怀疑,与景长松之死的各处疑点!
几乎都是景安从未接触过的线索!
“什么?怎么会这样……”
景安后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床上,双眼失神。
显然是受到了打击!
本来景长松之死就让他难以接受现实。
大司马以景长松朋友的身份收留他,他本是感恩戴德,信了苏泽是凶手的说法。可如今,却又有人说,大司马是骗他的。
一时间,景安感觉到了无尽的迷茫。
到底谁才是对,谁才是错?
“不,我不信,你骗人!”
景安猛地把纸揉皱,恶狠狠地瞪着黑衣人,怒吼道:“我父亲亲口说大司马是他的好友,既然是朋友,便不可能骗人!”
黑衣人嫌弃地看着景安,无语至极。
都特么把证据甩脸上了,这货还不信?
傻狗东西。
“蠢东西,自己好好想想吧!”
黑衣人觉得和景安每聊一句话,都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
干脆直接转身离开!
剩下景安一人,呆呆地坐在屋里,怀疑人生。
不多时。
东宫。
太子正坐在东宫房,看着手里的古籍。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进来,俯首道:“殿下,卑职已见过景安。”
太子放下,抬眼:“穆英,先坐吧。”
穆英点头,坐在太子对面,喝了口太子递来的茶水,大声吐槽。
“那个景安真是蠢货啊!卑职都已经直接说他父亲之死有问题,甚至把卷宗拓本甩他脸上了,他还是不信!而且他今天居然直接拿着剑去花满楼要当众杀苏世子,他要当众杀人?我真是从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穆英一边吐槽一边拍桌子。
看的太子哭笑不得,让他先别激动。
穆英叹口气:“卑职没办
法不激动啊,我看他今天提剑出门,还以为他要去干什么,谁知道他居然是去刺杀苏世子?结果他刺杀不成,反被苏世子砍了一只右手,靠,真的蠢!”
穆英越想越无语。
他给太子当护卫这么多年。
也执行过各种任务。
不是没遇见过蠢货。
但真没遇见过景安这么蠢的!
太子安慰道:“孤倒是觉得还能理解,他被大司马诓骗,误以为苏世子是杀父仇人,血海深仇在前,加上丧父之痛,一时失去理智,倒也不出意料。”
穆英闻言,这才稍微平息了一些怒意。
“你继续去盯着他。”
太子思索片刻,道:“虽然他现在一时不相信你,但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他必定会设法调查景长松之死的真相。他现在身无分,也不能向大司马借钱,必然会去找景长松留给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