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听朱元璋这么一说,且自己又想了想后,也明白了过来,便忙一脸愧意地对朱元璋道:“上位,咱错了,你知道的,兄弟笨,你大人有大量,别与咱计较,咱保证以后不敢了!”
“你饶咱命吧,别因此就砍了咱这颗脑袋,真要做样子给新来的兄弟们看,杖责就行,行吗?”
“好歹留着咱这颗头吧。”
朱元璋见云认错服气,就开始皱眉思索着如何处置云,给新收的将士们一个交待,也严正一下军法。
但这时,章诚和冯国用走了来。
“恩人来啦!”
“快请进!”
朱元璋见章诚出现陡然变了脸色,堆起满面笑意来,忙把章诚往里面迎,且顺势把蒲扇递给了自己侄子朱正:“驴儿,给伱恩人扇风!”
朱正便忙接过蒲扇,给章诚扇起风来。
同时。
朱元璋则亲自用衣袖擦拭了一下一桌丰盛菜肴旁的长凳,对章诚道:“恩人请坐。”
“朱公子不必如此客气!”
章诚说着也忙制止住了朱正进一步扇风的动作。
云见朱元璋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招待章诚上面,就趁机转身要溜。
“你先别走!”
“你的事还没完呢!”
但很快,朱元璋的话就从云身后传了来。
云不得不转身笑嘻嘻地对朱元璋道:“上位,咱是怕咱说话没轻重,影响你招待恩人,不是怕罚!”
朱元璋则意味深长地看向冯国用:“国用兄弟,他打的你,你说说,我该怎么处置他?”
冯国用不由得想起章诚在路上对自己说的话来,便道:“上位,这本不算什么事,算了吧。”
“我知道你是不愿意与他这货计较,拉不下脸面。”
朱元璋见冯国用没有计较,就说了这么一句,且道:“但今日必须处置他云!不然,越发没了规矩,也容易让新来的弟兄们觉得我包庇老人!”
冯国用听后则看向章诚:“既如此,不如问问章恩人,有没有好的建议,我实在是想不出来。”
朱元璋也因此看向了章诚。
云因此也看向了章诚,且朝章诚挤眉弄眼起来。
章诚知道朱元璋把处置权交给别人,肯定是接下来还要用云,而不好对云惩罚太重,也就说道:“这得重惩!”
朱元璋听后点头,但眉头的确拧得更紧。
云更是瞪大了眼,忍不住走过来说:“你怎么如此记仇!”
“眼下,朱公子所部南略滁州,行军时候多,想必是很费鞋的,不如罚他选几个会做鞋的老妪一起做鞋,做一个月的鞋,让他到时候必须交起一百双鞋,不然就加倍惩罚。”
“毕竟义军不是土匪,鞋穿坏了不能只知道抢老百姓的鞋,也应该自己发动人去做鞋。”
“同时,也让云兄弟知道汉家百姓女做鞋做针线活的不易,省得他跟鞑子一样,不把同胞姐妹当人看,算是接受劳动教育,将来也知道爱惜民力。”
章诚这时提议道。
“啊!”
云脸色当即变得难看。
“这是个好主意!”
“我们义军是应该自食其力。”
“而且这家伙皮糙肉厚,挨板子就跟身上掸灰一样,倒不如去做做精细活,磨磨性子。”
朱元璋说后就看向云:“就按章恩人的办,你小子务必在一个月内给咱做起一百双鞋,做不够,就砍了你脑袋!不准去市上买!”
“好什么好!”
“你这恩人就是记仇。报复咱。”
云说后就气鼓鼓而去。
云离开后不久,冯国用也离开了这里。
只章诚还在这里,且对朱元璋说道:“还请朱公子勿再将鄙人以恩人相称,毕竟也不是什么大恩,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若公子一直这么喊,鄙人倒是羞惭的很,也万不敢再见公子了。”
“先坐。”
朱元璋则拉着章诚坐了下来,且又亲自给章诚倒了杯酒说:“既如此,那咱就腆颜不如此称呼了。”
“这样才好。”
章诚回道。
朱元璋接着又道:“但恩德不能不记啊,所以,咱让伙夫们准备了几个菜,准备和驴儿一起答谢足下,顺便也和足下谈谈,不知足下要怎样才肯做元璋的兄弟,与元璋一起平定天下、结束乱世?”
章诚则认真地看向了这个后世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君主,一个传闻中靠开局一破碗就创业成功当上皇帝的人物,一个被后世的人既称作是千古难见之雄主又称作是千古难见之暴君的人物,而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摆手笑着说:“结束乱世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