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竟然真的要作画?”
“画李丞相的千金?就定王那点水平,还不唐突了佳人?”
“让他画,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丢人现眼!”
……
赵康拿起画笔斟酌的时候,四下里已经是一片冷笑和鄙夷的声音。
赵康纨绔,不学无术的大名,在京城早就传的沸沸扬扬,家喻户晓。
别说这些王宫贵胄清楚赵康的底细,就连京城一些贩夫走卒,也知道赵康的墨稀松平平。
“大哥亲自执笔,看来,李丞相的府上,要新添一副大作了!”
赵隶表面是在夸奖。
可此话一出,谁还不知道赵隶是在揶揄打趣赵康?
顿时满堂一连串的哄笑,连绵不绝,所有人都把赵康当做笑话去看。
赵宁眼神一扫四周的景象,当即就乐的合不拢嘴。
这般丢人现眼的赵康,怎么可能会被父皇看中?
心机深沉的老六,居然用小小一幅画,就将赵康轻松击败,也替赵宁去了心腹大患!
赵辰面带笑容,一副沉吟的模样,他并未跟着众人一起哄笑,而是忍不住的心中有些狐疑不定。
“不对……”
“以老大的心机,应该不会这么容易上套才对。”
“难不成,他还有什么更深的算计不成?”
赵辰喃喃着自语,越
是往深处寻思,他就越怀疑,赵康此举,恐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
赵辰身边坐着的赵宁,则是很不善的一声嗤笑:“老四,你多虑了。不要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马都有失前蹄的时候,何况是人?”
“赵康最近春风得意,志得意满,我看他是娇纵过度,失去了戒心!”
“但愿吧。”赵辰牵强笑着,随口符合了一句。
两人还在说话的空挡,忽然间,场上的哄笑慢慢就散了。
之前还闲言碎语,嘲讽赵康的人们,就像是中了什么诅咒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变得安静下来。
嗯?
正在狐疑的赵辰猛然惊醒。
赵辰的眼神再往场中去看的时候,那些宾客这一刻的表情,已经跟前一刻全然不同。
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赵康身上,准确的说,是集中在赵康面前的画布上边!
画布上边,一副画作远远没有完成,仅仅只是画笔勾出一丝丝的轮廓。
可就这寥寥几笔,已经惊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我的天,这,这是什么画技?”
“应该不是我中原的技法!寥寥几下,就把李小姐的轮廓勾勒的有模有样,看似是白描,但细看又分明不像……”
“肯定不是白描,白描用的画笔是长峰,定王殿下用的却是无
人问津的炭笔。”
“哼!区区一点轮廓而已,就算他高明又能如何?六殿下的画作,可是神行具备,比照着铜镜都更有神韵,依我看,大殿下这点功夫,还想胜过六殿下?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现场已经有不少人被赵康的画技给惊艳到了。
然而,同样呛声唱反调的人也是不少。
赵宁原本还有些忐忑,生怕赵康再次绝境翻身,听到那些精于画之人的点评之后,赵宁才渐渐的眉开眼笑起来。
三皇子赵宁可不懂什么精湛的画技,他只需要确认赵康的画比赵隶的差,这就够了!
赵隶明显要比赵宁更加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