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福缘深厚,有幸修成神识。当真是道友之幸事,亦是我凡界一大幸事。自此之后,我凡界又将多出一位大能来。”独臂修士拱手贺道。
荀欢闻言,连称不敢。道:“道友谬赞了,在下不过凡界一小小灵修,还要仰仗道友才是。”
听到二人相互恭维,聂远心中越听越不是滋味。但自己与荀欢情谊非殊,更是并肩战斗过。自是不能翻脸,情理之中,自己也该上前祝贺才是。
聂远收拾心情,也上前与荀欢寒暄起来。聂远虽是心中不爽,但面上却是未曾表现出一分来。故而荀欢并不知聂远对自己心境的变化。虽说神识能够探得他人想法,但荀欢又怎会无理由的乱用神识。
一是荀欢此刻不过刚修成神识,所用并不顺心如意;二来神识太过霸道,不仅会被人察觉,若是不慎,怕还会伤到他人。如此一来,荀欢更是不敢乱用。
三人正自说话,却不想一物自远处飞来,直直的倒插在三人身边。
偏头望去,荀欢心中立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原来此物乃是先前自荀欢物藏中自行遁出压制魔修的降魔杵。因是无人御控,被黄袍修士玄爆波及,自然便失去法力,回归原主。只是这回归的方式怎样也不像是自行回归。
顺着爆炸的方向望去,那里仍是烟尘滚滚,目光所及处,皆是一片茫然。那是什么也看不见的。三人不消分说,两道灵识,一道神识霎时就探将过去。三人所探明的情况皆是一般,那便是丝毫没有异常。
难不成魔将在黄袍修士的自爆中被波及,已然陨落了不成。只是魔将虽是离得最近,但怎会如此容易殒落?若是如此,又怎会扰的凡界不得安宁?
虽是如此想,但灵识所探,又岂会有假?荀欢不由的暗骂自己真是太过敏感了些,降魔杵失了法力,又被爆炸波及。狼狈的被“炸”出来也是常理之中,怎好以此断定降魔杵是遭受魔修重击被打回来呢?
强压住心中不安,荀欢念动法诀,轻而易举的将降魔杵收回后,并未察觉降魔杵有异样,荀欢心中这才安定下来。
收回降魔杵后,荀欢向独臂修士问到先前所发生的情况。经过独臂修士的一番介绍,荀欢才了解到,这独臂修士俗姓是个杨姓,单名一个震字。乃是杨氏仙族之人。这是荀欢首次听说仙族的概念。
原来仙修界除了仙修门派与散修之外,还有另一种形式,那便是仙族。仙族之内皆是同族之人,族内所修也是先祖所传。这等形式的修士,比之门派却是少了背叛,多了信任。少了明争暗斗,多了团结。
这杨震乃是杨氏仙族分支,因出身较低,兼仙基又不甚出众。故而并不受族中重用。想那些主族弟子,仙基再不济,也会在族中大力支持下,此生成就也不会太低了。但分支弟子却不同,若是一旦仙基被认定不足,只怕一生中也就不会被族中长辈待见。此生成就端看自己修行了。
也正因如此,杨震才会以带散修入山采矿的方法赚取一些仙币。此种方法杨震也并非首次,先前一直相安无事,怎知此次就混进一名魔将,以及两名准魔修?
准魔修一词的意思便是本是仙修之士,却甘愿沉沦修魔道,只差吞噬仙芽的仙修。同行五人,却有三人非我同辈。岂不令人心惊。荀欢与聂远心中骇道:“怎的会有这多人心甘情愿修魔道?”
但复又想来,仙途一道实是坎坷。仙修之士瞧来是比凡人多了许多寿命,但整日惶恐。不是为了想得到些强力法宝,便是担心哪日被人夺宝,殒落不知何处。
若是仙修有道,修成大能,得证道果,从而与天地同寿,日月共生。岂不美哉?但若是福缘不足,不知哪日被人夺命殒落。思来倒不如凡俗一生不必担心这许多。轻轻松松过完几十年来的好些。
正因为仙修难修,才会有人畏难而求易,改修魔道鬼途。以此来求得不灭之体。魔道易修,只需食得修士仙芽,便可成就无上大道,而鬼修修来,便是最初级的鬼士,已是可以长生不死。
试问,这两种路途与仙修相比,哪样不比仙修容易千倍万倍?若是修士在仙修一途数十年不曾进益,又兼大限将至,十成中又有几人能够抵得住鬼修长生,魔道晋级的诱惑?这样想来,也着实不能责怪那些修士的道心不坚了,要怪也只能怪仙修艰难,长生不易罢了。
杨震讲到,一行五人,除了自己之外,仍有一名凡界散修。只是那名修士福缘不足被其中一名准魔修先拿来祭刀。也幸得准魔修拿来祭刀的是那名散修,这才让杨震实现察觉,逃出界域,保住一命。至于手臂之伤,与性命相比,倒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讲到此处,荀欢与聂远心中惊骇,面上也是大变:“此地竟然还有一名魔修?”
杨震摆摆手道:“两位道友不必担心,此地虽还是留存一名魔修,但从仙修之士转变为魔修。也并非是一蹴而就。若非十二个时辰,那魔修也不会醒来。我等还是将玄银先行取到手,离开此地。将魔修一事上报仙剑院,到那时自有人来处理,倒不必我等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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