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春驼说出刘旭的皇子待遇没有被打折,刘据满意地点了点头。
刘据决定关心一下这个以前被自己疏忽的皇子,便问道:“旭儿今日与魏国使团比斗的赏金发下去没有?”
尚令杨晔答道:“回禀陛下,此事少府与司农寺皆有奏疏送来,殿下此次宣室比斗,共获赏金得3000金,少府与司农寺那边似乎正在商议这些赏金该由谁来支付。”
刘据闻言头也不抬就说道:“这有什么好商议的,直接从朕的内中发放。”
“谨遵陛下旨意!”杨晔拜了一拜,回到自己的案后,从案上抽出一个奏疏,青砂笔一挥,做了批示后,就交由小太监发了出去。
“春驼,即刻命人将赏金送往修慎阁,这些年来是朕冷落了这孩子。”刘据对身旁的老太监吩咐道。
“喏!”春驼卑躬的腰再次弯了弯。
“等等,如今旭儿他已然一鸣惊人了,让他学习不要太过操劳了,过刚易折,劳逸结合也是很重要的。”
春驼闻言,面容却是一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汉皇。
主仆二人早已在一起几十年了,春驼这一迟疑,刘据当然就感觉到了异样。
他皱了皱眉,不解道:“春驼,可
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额…,八殿下离开宣室殿后带着侍女进了房间,就再没出来了。”春驼迟疑了一下,将刘旭回宫后的行程报了出来。
“嗯?”刘据不理解,侍女跟着自家主子进房间有什么需要特别说明的,于是又问了一句:“你是说旭儿回宫以后带着一个侍女进了房间四五个时辰都没出来过?”
春驼有些尴尬的点点头。
尚令杨晔问道:“进房间干什么了?”
春驼闻言却是未曾作答,偌大金华殿此时只有阵阵风儿在喧嚣。
中令袁邕却是打趣了一声,“年轻真好!”
龙案后的刘据此刻面容铁青,一幅择人而噬的模样。
皇帝生气了。
刘据此时心中怒极,他刚在自己的家臣面前夸了刘旭一顿,这就立马做了一件荒唐之事,怎能让他不气。
“比斗的赏金让内不要放了,即刻通知宗正府,让宗正彻查此事,他不是喜欢沾花惹草嘛,到宗正府的小黑屋里关个半年,我就不信他还是这幅样子。”
刘据立刻让春驼把将先前准备发放的赏金追了回来,并且要重重处罚刘旭。
“陛下,八殿下或许只是因为在朝堂之上立下大功后过于兴奋,此刻在房间内或
许只是在用功攻读,毕竟关上房门之后,到底发生了何事也未可得知,不如查清后再做定夺!”侍中司马循试探着建议道。
刘据想了一下,觉得就这么处罚刘旭空口无凭,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此刻刘旭因为胜了与魏国比斗之事,正被朝野上下所瞩目,贸然处罚与他,又不能给外界一个合理解释,恐怕会适得其反。
思索片刻,刘据冷哼一声:“哼!这个逆子,春驼,你去把他给我带到宣德殿,似他这般尚未及冠便做出此等是由,将我皇家脸面放在何处?”
春驼弯腰应了声喏,迈着细密步伐走向大门,还没踏出金华殿的大门,就听到皇帝喊了一声等等。
原来是刘据想到自己往日将目光留在大皇子和二皇子身上太多,疏忽了自己对其他儿子的了解。
刚才刘据想了很多,他今年已经四十有七了,十余年的勤政生涯,已让他两鬓斑白。
在自己治下丢了上党城让他痛苦不已,但是岁月不饶人,他早已不再奢望能够吞并周边的邻国,一统整个天下。
如今的他,只想着培养出一位出色的继承人,将祖宗留下的基业传承下去。
但是,如何从那些位皇儿中选择一位成为皇
嗣子,却成为了他目前最头痛的烦心事。
自古以来,皇子夺嫡致使骨肉相残、祸乱宫廷,屡见不鲜,刘据可不希望自己的几个儿子,有停尸不顾,束甲相攻的那一天。
但事实上他也明白,这种事即便是他大汉天子也无法杜绝。
他本想再拖两年,可是,眼下他已经年近五十,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必须在眼下身体尚且康泰的情况下选出一位符合他心意的大汉储君,为其铺平登基之路。
今日在朝堂之上,自己最看中的两个儿子,与自己最不看重,最不成器的儿子,在武百官面前唇枪舌剑,刘据知道这事不能再拖了,否则日后必生事端。
刘旭的出现使他惊醒,自己对其余的儿子缺乏足够的关注,以至于没能发现他们的才能与品行。
他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
把春驼叫了回来,撤销了先前吩咐的所有命令,刘据说道:“传朕口谕,所有皇子明日卯时到宣德殿,朕要亲自测试几位皇儿的学识,看看他们这段日子的成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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