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你也是中国维和部队的?”上尉惊讶的问道。
听到这话,我就明白了,刚才没有看错,那两台步战车里正是光荣的蓝色头盔,来自国内的小伙子,年轻的军人,应联合国邀请来到利比亚的中国维和部队。
“呵呵,早就不是了。”我苦笑的样子带着凄凉的感觉,再次向里面望了一眼,漠然转身,缓缓离去,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虽然跟我没关系,但我很想知道,你掉头回来跑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海蒂跟在我身旁忍不住问道。
“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想来看看!”这是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追过来,一切都是下意识的行为,就想看看中国军人。
“你不会是脑袋被炸坏了吧?”海蒂根本搞不清楚我在说什么。
“可能吧,不只是脑袋,我整个人都坏了!”我深吸一口气,忽然放松下来,冲海蒂笑了笑,大步向前走去。
回到车里,掉头继续往的黎波里驶去,我的任务就是把她们两个安全送到机场,尽快离开这片到处都在打仗的土地,也是算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至于那一百万美金,愿意给我就拿着,不给也无所谓,当时我只是随口一说,如今的我,除了仇人,其他任何东西都不在乎,连命都不想要了,更别说钱了。
进入的黎波里市区,街道上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呼吁卡扎菲下台的游行示威者,其中也有少数反对派武装人员,整个城市乱成一团,倒是都是暴动的示威者,甚至还有一些地方发生了短暂的交火。
我一路按着喇叭往前走,骚乱蔓延到整个城市,无论走到哪儿都能看到大批的示威者,到处都是暴动,他们用石块砸向政府安全部队,火烧政府部门,随处可见示威者与安全部队爆发冲突。
流血事件不断升级,这一路上看到很多满是是血的人往外跑,还有很多浑水摸鱼的混蛋趁机抢劫商铺,*****妇女,甚至是杀人,到处煽风点火,暴乱的局面已达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穿过一条街道,前面忽然涌来大批示威者,紧随而来的密集的枪声,我眼看着一个带着孩子的妇女被流弹射穿,扑倒在血泊里,而她怀里只有两三岁的孩子,站在尸体旁放声大哭,随后就淹没在密集的人群里,被踩踏致死。
枪声越来越近,至少有十几个示威者被流弹打死,随后就看到后面冲上来一群士兵,他们用车载机枪对着示威者扫射,一团团血花在人群中爆开,还有两发子弹打在我们的车上,前面的车灯被打的粉碎。
我正想着要不要干掉那个机枪手,忽然两发炮弹落了下来,就在我们旁边不远的位置,随着两声巨大的爆炸,只觉得车子猛烈摇晃了一下,顷刻间被掀翻在地,我整个人扑倒在车里,脑袋重重的撞在副驾驶的车门上,身后传来两声尖叫,海蒂和那个记者也撞得不轻。
“他吗的,这帮混蛋!”我怒骂一声,抬脚砰的一下踹开车门,一手抓住方向盘支撑起身体,从车里爬了出来。
站在外面看了看周围,刚才的两发炮弹至少炸死了十几个示威者,受伤的不计其数,这帮狗娘养的杂种,竟然向平民发射炮弹,这样残酷的政府的确没有存在的必要,怪不得反对派的呼声越来越高。
抬脚踢开一段炸碎的半截人腿,我绕到旁边拉开后面的车门,把海蒂和记者从里面拽出来。
这时,那些政府军士兵已经开着皮卡冲了过来,后面都装着车载重机枪,一边往前走一边扫射。
“上帝啊,我是回到阿富汗了吗?”海蒂蹲在车后面看着子弹在旁边嗖嗖飞过,不禁感慨道。
“这里比阿富汗刺激!”我从车里把背包拽出来背在身上,侧头看了眼从街口开过来的皮卡。
“天啊,这么混乱,我们该怎么办?”海蒂的朋友不愧是战地记者,面对这样的阵势并没有吓得语无伦次,海蒂说她曾经也是军人,看样子这点倒是没骗我。
我向后面看了看,指着一栋像是医院的建筑说道:“看到那栋大楼了吗?你们两个先去哪里躲起来,我陪他们玩玩,半个小时后,我会去那里找你们,如果两个小时内我还没到,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去机场,明白吗?”
“不行,你跟我们一起走。”海蒂一把拉住我,道:“如果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怎么可能,我的佣金还没拿到呢,只要活着,一定去找你,我发誓。”我微微笑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那点钱,要走一起走,要玩我就陪你跟他们玩。”海蒂瞄了一眼我的狙击枪,意思是她有本事跟那些家伙战斗。
“那你的朋友怎么办,好不容易把她救出来,难道要死在政府军手里?我去吸引火力,你带着她逃走,就这么决定了。”
话音刚落,我向前闪出一步,甩手就是一枪,站在皮卡后面疯狂扫射的机枪手头上暴起一团血花,被我一枪掀掉头盖骨。
我回头冲海蒂耸耸肩,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拔腿就跑,后面的数十名士兵发疯似的追了过来,不停的对我开枪射击,刹那间枪声连成一大片。
海蒂带着记者趁机直奔大楼跑去,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士兵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女人。
这里不是野外,在这么混乱的地方打巷战,那帮家伙还差的远,我越过大路,闪身钻进另一条街,后面的子弹紧随而来,街道两侧店铺的窗户玻璃全部被打碎,周围一片混乱,到处充斥着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受伤者的哭嚎。
我混在人群里眨眼就消失了,等那帮士兵追过来的时候,只看到混乱不堪的街道和四散奔逃的人群。
我爬上旁边一座三层楼房的屋顶,亲眼看着十几个示威者拿着石块和棍棒跟那些士兵拼命,接过被一阵乱枪打死在血泊里,横尸街头。
“唉,何必呢!”我叹了口气,架起狙击枪在那帮士兵里找到领头的,刚要开枪,忽然发现那家伙有点眼熟,仔细一看,这帮人穿的并不是政府军的军服,虽然颜色差不多,但他们胸前佩戴的标志和臂章都和政府军完全不同,而且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之前一定见过,只是时间太久有点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