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把过脉后,就指点着林乐霜施针,大约盏茶时分,就取了针。
薛神医说:“大将军还要静养些时日,等到春暖花开才能完全见好,在这期间,切莫大惊大喜大悲大俱太过,每日按方服药,每隔三日施针一次固魂。”
想了想又道:“忌房事。”
王氏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林乐霜点头应下。
薛神医晃着乱蓬蓬的满头白发,双手背在身后,说:“老夫累了,徒弟记得送些酒菜来,这就和你师兄先回去了。”
林山将薛神医和袁仵作送了出去。
“师兄?”
林简奇怪地问。
他的声音依旧低哑,不过比之前好多了。
王氏轻声解释:“袁大人被薛神医认作记名弟子,要跟着薛神医去西越国……”
“西越国……”
林简的身子不由得就打了个冷战,整个人又不舒服了起来。
“大将军……大将军!”王氏惊呼。
林先箭步上前,扶住林简的身子,林简靠入儿子宽厚的怀中,似是有了依靠,这才抖得没有那么厉害。
林乐霜赶忙又给林简扎了一针。
林简慢慢平复下来。
兄妹对视,心中都明白,林简这个样子,许多事情都要缓一缓再说。
尤其神秘老汉这件事。
云妈妈将已经熬好的米粥端了上来,林简分了几次方服用完毕,内衫已汗湿。
王氏又忍不住心疼。
“父亲这是躺的太久,身子虚了。母亲不要担心,多给父亲替换几套便是。”
林乐霜见王氏的眼眶发红,赶忙安抚。
虽然她不喜林简,不喜王氏对林简的痴爱,但她也明白,林简在王氏的心中,等同于元明在自己心中那般重要。
王氏和几个侍女连忙伺候林简换了衣裳和被褥。
林乐霜站在屏风外,说:“父亲需要多休息,我们三人就先回去了,明早再来请安。”
林简已经累了,又想歇息,再说若有什么要问的,问王氏便是,何必把这几个忤逆的东西拘在身边。
昏倒之前,这几个不孝子做的好事,他可又想起来了。
不过,他也能感觉到,孩子们对他孝顺体贴了不少,不像以前都是面子情。
也算没白得这场病。
兄弟二人将林乐霜送回院子,林先忍不住问:“妹妹,那老汉真的是七伯不成?”
林乐霜说:“兴许是的,你想想连父亲都不知道的暗道,这老汉如何得知?他脸上的图案竟是西越国的图腾,用于诅咒,寻常人谁会将这样的图案纹在脸上?”
只有得到了林家传承的人才知道府中的暗道。
顿了顿,叹道:“也不知道他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虽然他的面目已经分辨不清,但观其骨相,和父亲有不少相似之处。”
林山也叹气:“不知他是敌是友。”
林乐霜说:“看今天祖母的样子,当年只怕……”
林家庶子们之间的斗争何等残酷,林简能留下命来,最终得势,可想而知这位七伯和父亲之间只怕有不少纠葛。
林先握紧双拳,问:“那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