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乃九州之首,汉人明之要摇篮,曾一度是天下中心。
为供养天下中心,天下共主往往喜欢将好的,近的,有价值的土地扒拉进自己的直属范围内。
然后再将不是那么好的,稍远一些的土地交给亲近的诸侯。
至于荒地,远的摸不到,看不到,则交给不是那么亲近的人。
从而构建最基础的统治框架。
这导致冀州概念,再刚出现的时候,其疆域便无比广阔,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甭管各家承不承认,多数时候都是围着冀州打,谁得冀州谁就是天下霸主。
可惜,任何十五都挡不住的时代洪流,北方愈寒,养育了汉人数千年的北方沃土逐渐失去地利,统治中心不可避免的南移,失去了天下之首的地位,冀州的疆域逐渐被幽州,并州,司隶,茺州,青州等州分走,最终缩成小小的一团。
武朝以冀州为根本,早年打得旗号,除了驱逐草蛮,一统山河外,还有一句就是重整冀州。
经历百年的努力,一举将冀州从汉唐七郡,扩张到如今九郡,京畿范围也从巨鹿郡逐渐外扩,东南与清河接壤,西南与魏郡直连,大大的增强皇室直属领地,但无法解决不了冀州娘胎里的毛病。
加之越发寒冷的气候,武朝兴兵动武的规律,也不得不受到气候的影响。
就像当下,河面冻结,道路浮冰,山路雪峰……
大军克服克服,向南还能开过去,可后勤辎重怎么运?
河岸的冰冻,今日凿船,水面的浮冰击碎,一夜过后一切重来。
山中道路也是如此,无法快速通过,今天做的一切,明日重新化为无用功。
这一困境,四十年前化为凛冬将至的副本,将五国兵马挡在魏郡,清河,给予了武朝调兵遣将的时间,同样也一把按死了武朝冬日兴兵的可能。
一想到大司马张贺弄出来的方案,夏大川就头大,本就稀疏的头发更是一把一把的掉。
“别数了,一共三百五十两,是老夫刚入手的族禄,钱还没带回家就到了你这!”
瞧这一脸财迷样的方程,夏老头没好气的说道,“你要真有法子,将辎重送上前线,别说这笔,后面老夫还能给你再加!”
在武当官只为权,钱……尚一年,一年下来加上恩赏也就四五百两银子。
贪也没贪,不如老老实实的,给家族保驾护航吃族禄,这是武朝的无奈,也是武朝先行的模式,不然面对猖獗的走私行为,皇室,朝堂为什么当看不见,说白了还是盘子太小了不够分,遵循规则的走私行为,就是各方默许下的各找野食路子。
“别说,我还真有办法,不过这钱不够!”
方程一把将钱塞进兜里,跟着伸出一巴掌,“我不管你送哪弄来,凑一千两,我给你解决之道!”
“一千两?你怕是想瞎了心!”
夏老头一口回绝,可回绝同时的脸上愁容却散去了不少。
夏老头不怕方程要价,敢要价就代表有方案,相较于些许钱财,眼下最关键还是辎重上前线,只不过他不想方程把钱赚的怎么容易。
“想瞎了心?”方程歪了歪脑袋,“我的办法又不是用一时,往后每年都可以用,一千还是我看在咱两的关系上,你若不要那就算了?”
赚钱不寒颤,黑了心赚不到钱才真寒颤。
今个真不是方程狮子大张嘴,他下面要说的,与其说是方案不如说是点子。
点子,没讲出口还有神秘感,讲出来就没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