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既收了罗如海的钱财,自然要做事。他骑上黄骠快马,架上天戈短刀,日夜马不停踢赶到江南西路,离齐云山不过三日路程。
“萧平浪,”任天行骑着黄骠马,行走在一处山路上。山风拂过任天行左眼斜发,他虽脸色平静,但嘴边竟泛起了冷笑。那柄短刀泛着寒光,投映在他挺阔的鼻梁上。他生来剑眉横对,七星龙眼,发如炭黑,魁梧挺拔,是个实打实的美男子。
正走间,两边渐渐山壁峭立,连绵不断,枝林愈发茂盛,渐渐薄雾四起,弥漫开来,似鬼烟幽邃,渗人骨髓。
一片竹叶从空中翻翻转转从任天行眼前滑过,落在他的天戈短刀上,一分为二。任天行便绷起了弦,驾着马又走了几步。剑铁出鞘的寒光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任天行一个后空翻便拔出天戈短刀来,又踏在马背上借力一跃,瞬间便闪开十余丈来。
黄骠马便没有那么好运气来,它被白麻绳网捆住,又不知从哪落下两块横木,砸得它直接前蹄跪地,动弹不得,只是嘶声长吼,从诺大的鼻孔里不住冒着热气来。
两边当即闪出几十个人来,手拿铁刀,头戴红包巾,耀武扬威。
从人群中闪出来一黑脸大汉,发似朱砂,青面獠牙,阔耳圆脸,手持铁板钢斧,一脸煞气,便是青面鬼——蒋祠润。
“他奶奶的,从爷这儿过,留下过路钱,”蒋祠润对任天行吼道。
任天行横刀于胸,高声道:“你这青面小鬼,也敢要我的钱,只怕你有命要,没命花,”
蒋祠润举起斧来笑道:“你这白面小娃娃竟然大言不惭,乖乖交出你的钱财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任天行一心想杀了萧平浪,却不料出来个青面鬼拦住了去路,心下好不烦恼,当下抬起头,斜发随风而扬,眼中闪过冷色道:“你敢拦我。”
蒋祠润听完这话,便招了招手。手下喽啰一起冲上去,杀声震天地,惊得林中鸟四处逃窜。
忽然狂风四起,撩起烟尘,三米之内不见人影,喽啰们一下慌了神,谁都没有见过如此场景,便在尘雾之中摸索。蒋祠润也不清楚烟中是什么情况,不敢贸然进去。
风停雾散。任天行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在他的前方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余具尸体,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一道三公分长的刀伤,伤口虽不大,但却都能致人于死地,力道之稳,非刀术好手不可为。
蒋祠润的心中萌生了退意,“眼前之人实力在我之上,不如此刻离开,保住性命才是要紧之事,”想到这,蒋祠润壮着胆子道:“你这小娃娃手段高明些,我先不与你打,日后再同你较量,”便转身向后跑。
“若你有骨气些,兴许我会饶你一命,但今日你的下场注定死路一条,”
任天行左手拿刀,直朝蒋祠润后心而去。蒋祠润听得背后有刀破苍空之音,嘴角上扬,心里乐开了花。原来蒋祠润是行诈之计,先佯装逃跑,趁敌人追击,出其不意,反手击杀,眼看计谋将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便停下步子,反手拿斧,斜劈而下,但下一刻,他便傻了眼。
眼前哪里还有任天行身影。蒋祠润心里正奇怪,忽觉背后阴风袭袭,急忙转身。任天行的天戈短刀擦着蒋祠润的耳边擦过,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蒋祠润面色一变,甚至开始狰狞起来,心里感觉到了浓浓涼意,喊道:“今日你是非要致我于死地。”
“你敢拦我,”任天行只有这么一句。
蒋祠润大吼一声,欲想举斧,却不料任天行的短刀就像一阵风,呼啸而过,瞬间便在蒋祠润的喉咙留下一道伤口。
蒋祠润的斧还举在半空,便了无气,轰然倒地。眼中尽是不甘与悔恨,为什么要拦任天行,为什么要与他为敌,但世上没有后悔药,这一切只能由蒋祠润带入那冰冷的地狱中。
但此刻任天行所不知道的是,萧平浪正打算辞别杨昊,去四川烟华山,参加五年一度的五派剑比。
届时烟华派、燕山派、南岳派、武当派、景派的弟子会同台竞技,江湖人士皆可以现场观摩,虽是五派剑比,但实际上早已等同于武林大会。
只是萧平浪不知道的是,有一场大阴谋正在等着他,起因是他与封一寒在醉仙楼的出手,也许此刻开始,武林将不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