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华翁正在院中的一处花圃前打理着争鲜斗艳的娇花,他拿着银刀耐心地剪去多余的枝桠,又洒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少华翁嘴角上扬,一丝淡若云烟的笑容若隐若现。
“庄主”,青衣小厮急急跑来,也没留意地上的物什,生生被绊了一下,整个人直直向前倒,吃了一嘴的泥。
“什么事如此慌张”,少华翁打量着眼前的红花,连眼都没抬。
“野林三怪来访”,青衣小厮抺了一把嘴上的泥,开口说道。
“噢“,少华翁剑眉一挑,眼神闪烁道:“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一众人在庄门口站了许久,苍小牧打趣道:“咱们千里而来,却被拒之门前,看来是某人的面子不够大,高看了自己”,苍小牧提高了嗓门。
东方暮云脸都红了,气呼呼的来回踱步,他可不能让苍小牧这个家伙给笑扁了,“这个少华翁怎么回事,今日可真是让我丢大脸了”,东方暮云叹了口气,铁青着脸。
“各位久等了,恕我怠慢之责”,少华翁踏了出来。白玉作壁,剑眉阔鼻,翩翩公子,笑容可掬。
“哪里”,苦乐药拱手道。
“药兄,许日不见,你可苍老不少”,少华翁爽朗的笑声响彻九霄,却唯独忽略了东方暮云。
东方暮云使劲朝少华翁打眼色。少华翁心里明了却装作视而不见,实则是与东方暮云开个玩笑。
东方暮云怒火中烧,那眼神好似吃人一番,死死看着少华翁,向前踏出一步,抓住少华翁的手臂问:“少华翁,你为何如此怠慢,是不将我酒行客——东方暮云放在眼里不是”。
东方暮云其实是想找回面子来,刚才下人无礼,少华翁如此怠慢又兼苍小牧刚才戏笑之语,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面子。东方暮云虽说形迹醉癫,但心思却多少有些自尊,故才想让少华翁说句好话,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少华翁早已知晓东方暮云的心意,却只是假装不知。他与东方暮云是酒友亦是知己,两人在酒方面一直不分伯仲,故少华翁也想压一压东方暮云。
“岂敢岂敢,野林三怪的名号如雷贯耳,试问这天下又有谁敢不给野林三怪的面子,方才换一洁净衣物不想延误许多时间,还望苍兄与药兄见谅”,少华翁虽提野林三怪的名号,却一字不提东方暮云,虽说给了东方暮云面子,但明眼人都知道,这面子是给苦乐药与苍小牧的,关他东方暮云什么事。
可这东方暮云心思甚为简单,只听到少华翁道了歉,又提到了野林三怪的名号,自以为给了自己面子。笑嘻嘻的甩开少华翁的手,一脸惬意的跨进门去。
萧平浪心里偷笑,这东方暮云真是小孩心思。
只见少华翁伸手请道:“各位请移步”。
几人随着少华翁转过石屏,踏过竹溪,来到一处清幽的院子里。
少华翁朝身后的下人招了招手,下人们便端上几碟糕点,泡上一壶好茶端了上来。
少华翁满上茶问道:“不知几位来我古月山庄是为何事”?
东方暮云抢着说道:“没事还不能来看看你啊!咋俩还未决胜负呐”。
少华翁笑道:“这是自然,咱们俩在酒论上确实未分高下,不如此刻便去酒窖”,少华翁起身,作出请的手势来。
“唉,不急,不急”,东方暮云本来是想让少华翁瞧瞧萧平浪的,却不曾想少华翁有意避开。若是无萧平浪,东方暮云可以去酒窖一醉方休,但他们既受南宫梓玥的命令,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其实我们前来确有一事相求”,苦乐药言道。
“药兄但说无防”,少华翁收起了笑容。
“你瞧瞧这位萧兄弟”,苦乐药说。
少华翁打量了一眼萧平浪,按住他的右手外关穴处下三寸之地,指尖上徒然用力。
萧平浪只觉一股寒阴之气冲击着他的阳督二脉,手臂变得寒硬起来,寒气沿着血脉直达内脏丹田之处,让他一阵寒颤。但不多久,萧平浪发现体内愈发暖热,全身变得舒心起来,好不惬意。
少华翁开口道:“寒刀狂野十一式,你是受了封一寒的刀伤,不过你丹田未开,所受内伤重矣,难以治愈”。
“少华翁,你可真历害,只是把脉而已,竟瞧出这许多东西来”,东方暮云一脸敬佩。
“别给我带高帽,若非几位以自身内力相佐,怕是这位萧兄弟活不到现在来”,少华翁端起茶杯说道。
“所以我想请你帮忙”,东方暮云说。
“几位都没有办法的人,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好好享受剩余的日子吧”!少华翁拍了拍萧平浪的肩,语重心长的说。
“少华翁”,东方暮云喊道。
“唉,暮云”,苍小牧打断了东方暮云的话。
苍小牧撑开折扇,眼珠儿转了几圈道:“我们想在这里歇息几日,还望翁兄行个方便”。
“这是自然,来人,准备几间上好厢房”,少华翁吩咐道。
苍小牧拱手道谢,然后便拉着东方暮云一伙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