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烈翻阅架上的公卷宗,这个时代的公并不在竹简上写,而是以丝帛作为载体,以毛笔小毫写,如此自然减少了体积,大大提高了存档效率。不过只要摸一摸这丝帛的材质便知道这东西不便宜,朝廷每年在存档这块的花费想必不是个小数目。
不过大隋王朝缺钱吗?不缺,虽然杨广上位后一个个大工程开启,不过这位残暴啊,缺钱就加税,秉持的观念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就像这位今天在朝堂上说的那样,干大事哪有不牺牲的。所以说皇帝没有起错的缢号,隋炀帝这个炀字人家可不是白起的。另外这位隋皇自从开了大运河,沟通中原南北后,每年漕运收入那是翻了无数倍,令大隋朝的经济好了不少,也让这位挥霍无度的君王能够继续烧钱下去。否则大业八年的远征高句丽国战如何能够打的起来。
向后看历代王朝、历代皇帝花钱都没有杨广老板这么阔气。
云行烈打开丝帛,这丝帛长度大约95,高度0,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不过因为丝帛本身吸水性问题,使用小毫笔写也难免渗开笔画,因此写人哪怕法写的再好,整篇看上去也有些不忍卒睹的感觉。不过他初来乍到,肯定不能使性子,耐下心来观看写的格式,体会遣词造句,学习行版式。
学一会就到了中午,云行烈还在想要不要出去找个酒楼解决午饭问题,杨判特意跑到他这边喊他一起吃饭,在杨判带领下,两人很快来到公共食堂。
当时云行烈就震惊了,大隋朝公务员待遇挺好呀。
其实这也是云行烈孤陋寡闻了,要知道隋朝官员基本都是士人出身,这些人出生后身份就是贵族,而贵族对于生活的舒适可是很有追求的,现在看到的不过是公共食堂,还有更多福利去处,作为小民出身的云行烈根本无法触摸到。
这食堂里人数众多,桌椅摆放略显杂乱。众人坐在一起,手里拿着碗筷,小声交谈。
认识的人见到杨判,打个招呼,杨判也拱手还礼。
隋朝食堂的结构和现代食堂也差不了多少,打菜处饭菜的种类倒是不少,放在一起足有七八种,但看起来卖相实在一般。云行烈倒是习以为常,他可是经历过大学食堂的男人,只要看不到苍蝇,都不是事。
取过食堂提供的碗筷,打好饭菜,两人随便找了一处空座坐下。
“别嫌弃,咱们这食堂能填饱肚子就行。” 杨判笑着说道。
云行烈道:“这里的饭菜可比外边的强多了。”
杨判笑道:“这是自然。”他的笑容中有一种傲然,这是身为士人对于底层百姓源于骨子里面的傲慢。
旁边有人问道:“杨兄,你旁边这位是新同僚吗,没见过呀。”云行烈看去,是一位精瘦的青年。
杨判放下碗筷,转身拱手道:“原来是张置监。”他介绍道:“云刺史,这位是门下省置监张让。”
又对精瘦青年张让道:“张置监,我旁边这位是今天新入的司隶台刺史云行烈。”
张让旁边同僚道:“云刺史应该就是献上祥瑞以及长生诀的那位吧。”
张让恍然,拱手道:”原来是云刺史。“
云行烈拱手回礼道:“初来乍到,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张让笑道:“云刺史客气了,能献上祥瑞和长生诀,必是有大福缘之人,日后定当飞黄腾达。”
云行烈谦逊道:“不敢当不敢当,只是运气使然。”
这些年轻官员给云行烈的印象倒是很好结交,大家天南海北聊了一会,待话题结束,这才默默进食,真正食不言寝不语。吃完饭,众人拱手告别。
路上杨判问道:“云兄,你应该是昨天才来到洛阳。”
云行烈道:”正是。昨日入城后前往朝廷报备,之后就住在朝廷安排的客栈中。“
杨判又问道:“云兄在洛阳有没有亲友?”
云行烈摇头道:”没有,与我同来的两位叔伯家业都在扬州,此刻已在返回扬州的路上了,去了有两个时辰。“
杨判道:“既无亲友,又无房产,云兄,下午你还是向司隶大夫请假,把住宿问题解决,朝廷安排的客栈那也是要收费的,而且因为是官方经营,费用收的更高,服务还没有私人经营的客栈好。”
“啥,还收费?”云行烈惊讶了。
杨判道:”哈哈,看来云兄并不清楚,估计是昨天带你过去的那位提前打了招呼,所以你不清楚。赶快去请假将落脚的事情解决吧。“
云行烈道:“多谢杨兄提醒,云这就去向上官请假。”
两人告别,云行烈找到顶头上司司隶大夫,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司隶大夫是一位曹姓小老头,头发都白了,看起来绝对五十朝上,听了下属诉说,曹老板非常通情达理道:“确实要将落脚处尽早安排。安置产业恐怕一下午时间不够,这样吧,我给你开一个凭证,你可以凭此在洛阳府衙办理入户手续,绝不会受到为难。另外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你可以多衡量下,选一处满意的宅子置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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