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正领着齐霄在山庄附近行走。
湛卢山庄是武林中的圣地,也是武林中的禁地。
虽说是禁地,但山庄里却没有设禁,只是半个山庄建在悬崖峭壁之上。
绝壁千仞,壁上滑不溜手,连猿猴都无法攀越,所以要到湛卢山庄,只有走山门一条路。
即便如此,这条路也不好走。每隔五十步,你会看见腰间配着宝剑的山庄弟子,而要走完它,最少要一千多步。
能把守山庄的弟子大都实力不凡,你如果和他们交手,无异于自投罗网。所以那些盗匪经过这里,都会躲得远远的,毕竟谁也不想得罪湛卢山庄的人。
山庄的中心,是先秦时便已留下的剑池。剑池前面,是一处被修竹环抱的八角形试剑台。周全道:“湛卢山庄每年都会招收年轻的弟子,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后,庄主会安排他们在试剑台上比试剑法,检验他们的学习成果。”
齐霄道:“他们怎么比试剑法?”
“齐镖头你看,”周全说着话,指了指不远处的石盘。“那个叫试剑盘,只有庄主才有权力开启。试剑盘一旦开启,试剑台的中央就会伸出两把不同质量的剑。弟子根据抽签确定上台的顺序,先上台的两个弟子要在试剑盘停止转动前取剑并决出胜负,否则就会被取消试剑的资格。”
“那一定很有趣。”齐霄笑了笑,道,“如果有机会,我要好好看看你们湛卢山庄的弟子是如何比试剑法的。”
“再过两天应该就可以。”周全道,“庄主又要让新来的弟子上台试剑了。”
齐霄叹了口气,道:“我等不了那么久。”
周全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要动身去不周山。”齐霄道,“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
周全道:“不周山距离这边不知道有多远,而且那里凶险莫测,齐镖头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齐霄道:“我答应了你们庄主,要替他去不周山办一件事。”
周全没有说话。他似乎早已知道齐霄口中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周全兄弟,可以带我去西边看看吗?”齐霄轻声道,“放心,我不会去最西边的那个房子。”
“齐镖头,西边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周全道,“那里除了悬崖峭壁,就只剩下铁索桥了。”
齐霄望了望西边,叹息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住在西边的人出去一定很不方便吧。”
“西边只有一间房子,还是柴房。”周全也叹了口气,“那里人迹罕至,虫蛇遍布,只有犯了错的人才会被送去那里。而且我听说他们被送去的时候蒙着眼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等他们醒来时,已经被关在柴房里了。柴房阴冷潮湿,时常会有虫蛇溜进来,所以没有人会待在那种地方,可就算他们跑出去,也会被漫长的铁索桥吓倒。那里简直就是个地狱。”
“所以说,如果有人在那个地方活下来,而且还活了半年之久,那她一定不是普通人。”齐霄道,“我现在越来越想去见见那个女妖精了。”
“齐镖头,我劝你最好不要那么做,”周全冷冷地道,“她既然被叫做女妖精,想必已经不是人了。”
“周全兄弟,你怕不怕?”齐霄拍了拍周全的肩膀,“如果你觉得自己还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就壮壮胆子跟我去瞧一瞧。”
周全的脸已被吓得发青。他哆嗦着道:“齐……齐镖头,你快……快去快回,千……千万不要和那个女……女妖精纠缠。”说完,他指了指西边的方向,齐霄一个轻功跃了过去,留下周全傻傻地站在原地。
“我这样是在帮他还是害他?”周全喃喃道,“但愿庄主没有发现,不然我可就惨了。”
齐霄跳上离西边最近的屋顶,发现自己的眼前的路被一条瀑布截断了。瀑布的两边是绝壁,中间果然有一道铁索桥,不远处的山顶上还有一间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