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润青真的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小子小时候虽然被檀家人宠得没边，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来，但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对人这么狠的一面。
不知道他这几年在德国留学的时候，德国人都教了他些什么，现在看来都是狠活。
他庆幸刚才自己说了实话，否则此时自己的手估计也断了。
吴老板听到要把自己送到审讯室去，吓得连忙叫道。
“不用去审讯室了，我说还不行吗？”
他是真怕了眼前这个满面堆笑的小白脸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一点前兆都没有就直接掰断自己的手腕。
要是去了审讯室，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自己整个人掰折了。
“那就快点。”王有哲恶狠狠踹他一脚，“要是再有半个字是假的，不用说润青兄，老子首先饶不过你。”
吴良鑫苦着脸道，“昨天惠民商行的老板张思明确实给了我一根小黄鱼，告诉我如果你找我鉴别几个永乐青花瓷盖碗，一定要说是真品。”
王有哲气得又踹了他一脚，“我以前也找你鉴定过别的东西，难道你都是把假的说成真的？”
吴良鑫连忙否认，“不是这样的，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这次我是猪油蒙了心，为了张思明那根小黄鱼才说的违心话，求王副局长给一个改过的机会。”
“怎么改过？”王有哲恶狠狠问。
吴良鑫连忙道，“你不是喜欢我店里那尊玉观音吗，送给你了。”
听到这话，王有哲面上的表情倒真有所缓和。
这姓吴的店里确实有一尊玉观音，雕得栩栩如生，而且晶莹剔透，他垂涎已久。
可是自己几次想买，这姓吴混蛋的死活不敢卖，这让他很恼火。
要不是平时自己搜刮的一些古玩还需要他帮忙鉴定甚至代售，早就寻个借口把他抓起来了。
王有哲虽然心中暗喜，但是因为檀润青在场，他不敢明目张胆收受东西。
于是假装不屑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轻易要别人东西的人吗？”
“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回答檀兄弟的问题，否则直接把你扔进海河喂鱼。”
这个人既然跟张思明有关，那就难保他没有被收买成汉奸。
檀润青并没有急着审吴良鑫，而是回头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北洋大学教授李孝忠。
这家伙一直趴在地上装死呢。
檀润青走上前去，一脚踩李大教授的手掌上。
原本看上去已经晕过去的李孝忠像被踩到尾巴的狗一样，突然尖声叫了起来。
“啊……”
“哟，原来你还活着呀？”檀润青假装吃惊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死了，想让人把你拉出去埋掉呢。”
李孝忠估计是知道躲不过去了，连忙道，“没有啊，长官，我只是身子感觉有些不适，躺在这休息一下。”
檀润青冷眼看着他，“对于那套青花瓷器，你没什么话要补充的吗？”
“有有有，也是惠民商行老板张思明让我把它说成永乐年间的东西，报酬是一根小黄鱼。”
王有哲听后上前也踩他一脚，愤愤骂道。
“你们这些王八蛋，竟然联起手来骗老子，一个个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
“亏老子平时还把你当先生供着，真以为我老王好骗吗？”
把李孝忠疼得呲牙咧嘴，哇哇直叫。
“王副局长，我知道错了，我这么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你他妈骗人还敢说苦衷？”王有哲又踹了他一脚。
李孝忠忍痛道，“是真的啊。”
“我们家人口多，学校那点微薄的薪资根本不够养活一大家子的，所以看到张思明给的小黄鱼就如同鬼迷心窃。”
“求王副局长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分上，饶过我这回吧。”
依王有哲的本意，他恨不得把这两个混蛋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
可是有檀润青在旁边，他不敢擅自做主。
于是回头讨好地对檀润青道，“檀组长，该怎么处置由你决定，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