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管不住自己。
听着那一句话,江镇以顿时一震,他向着万重山看去,拱手道;“恕属下斗胆,劝将军一句,少夫人年纪尚小,对将军也一直是好生敬重,将军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请顾虑少夫人,莫要为难她。”
万重山闻言,黑眸便是微微一动。
“恕属下直言,少夫人一直将将军视为叔父,但凡将军吐露丁点心意,您让她如何自处?何况,还有梓安少爷,少爷他毕竟是将军的亲侄儿,还望将军三思。”
万重山将江镇以的话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他沉默了半晌,才终是沉声吐出了一句话来:“你说的不错。”
江镇以微微松了口气。
“她视我为叔父,我又怎能难为她。”万重山声音低沉,眸心有怅然划过,他握了握拳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陈府。
“月儿,等你回到了将军府,一定要好好孝顺祖母和婆婆,姑爷年纪轻,定是会贪玩些,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要好好服侍他。”临行前,苏氏挽过女儿的手,不厌其烦的细细叮嘱。
轻舟柔声答应着,只让母亲放心,许是这些日子有女儿伴在身侧,又许是陈晋中为其请了名医调理,就连底下的人也是精心服侍,苏氏的身子比起往日大有起色,已是能下床,在女儿的搀扶下在院子里稍稍走动了。
轻舟见母亲病情好转,自然也是欣慰,苏氏说完,又是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道了句;“还有万将军,他这次帮了你父亲躲过一劫,咱们也要感谢他,等你回去,也一定好好孝顺万将军。”
见母亲提起万重山,轻舟心里顿时一紧,她想起当日在前厅,万梓安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顿觉脸庞发烫,她不敢去看母亲,生怕让母亲察觉,只点了点头,轻声道;“母亲放心,女儿会好好孝顺叔父....还有婶母。”
“嗯,”苏氏微微笑着,念起女儿嫁了这般强大的夫家,心底也是有了指望,还要再说两句,就见连翘匆匆奔了过来,也来不及行礼,开口就是一句;“四奶奶,小姐,大将军来了!”
轻舟眸心一震,就连声音也是带了两分轻颤,“连翘,你是说叔父来了?”
“是啊小姐,”连翘喘着气,噼里啪啦的说了下去,“先前老爷几次三番的邀请大将军来府上一叙,大将军手下的幕僚都说将军忙于军事,不得空闲,可谁能知道,大将军今天竟然主动拜访,老爷和大奶奶已经把大将军请到前厅去了,老爷让我来请小姐。”
待连翘说完,轻舟心里微微踏实了些,她知道这些日子父亲为了感激万重山出手相救,曾几次命人送去请帖,邀万重山来府上作客,如今万重山前来拜访,想来也是碍于情面,倒不是因着她的缘故。
“娘,既然叔父来了,您就和女儿一块去吧。”轻舟看向母亲,温声道。
苏氏一想着要见万重山,要见那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便觉心下发慌,她刚要拒绝,就听轻舟声音温和,温婉出声;“娘,您别怕,叔父人很好,他不会难为咱们的。”
苏氏见女儿这样说来,又念起自己毕竟是轻舟生母,有这一层姻亲在,她若避而不见也实在是失礼的,是以,苏氏咬了咬牙,终是点了点头,和女儿一道向着前厅走去。
大厅中,因着万重山的造访,陈晋中与姜氏俱是换了盛装,一脸恭谨的坐在下首相陪,除了陈晋中夫妇外,厅中便只剩下陈家的两个嫡子,其余的妾侍与庶子女皆是不见人影,就连嫡女轻如,也因着还不曾出嫁,来与万重山见过礼后,便退去了后堂。
“将军百忙中大驾光临,只让寒舍蓬荜生辉,下官惶恐,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将军恕罪。”陈晋中声线恭敬,神态卑微,向着万重山拱手道。
万重山闻言,遂是搁下手中的盖碗,开口道;“陈大人不必客气,万某早该来府上拜访,只一直被俗事缠身,今日前来,倒是叨扰贵府了。”
“岂敢岂敢,将军言重了。”陈晋中听了这话,哪里还坐得住,立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着万重山行下礼去。
万重山见他这般谨小慎微的样子,倒觉不必如此,他抬了抬手,示意陈晋中起身,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就见一对母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是苏氏和轻舟。
“还不快些给将军行礼。”一旁的姜氏一直是低眉顺眼的坐在丈夫身边,在万重山面前,即便她性子傲慢,在府里跋扈惯了,可也不敢有丝毫不敬,此时见着苏氏过来,念起陈晋中这些日子巴不得将这对母女捧上天的样子,姜氏压下心中的不悦,只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