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睡下了,这才醒了多久,郎君以前从未这般嗜睡,不会是生病了吧。”
栗子听石头说苏从愿又睡着了,以为是生病了,急忙就要进去看。
石头连忙拦着栗子,有些头疼,自己该怎么给他解释,毕竟这夫夫成婚不久,这样也是正常情况。
“你家公子可能是昨夜睡的晚了,所以今日才这般嗜睡,你想想你熬夜时,白天是不是也没什么精神。
更何况,若是郎君生病了,我家将军肯定比你更着急。如今没有动静,肯定是累了,睡着了,你就别去打扰了。”石头简略的解释给栗子听。
“可郎君从前从不晚睡,怎么会睡的晚。”栗子不解的问道,自己公子以前在闺阁的时候,因为身体不好,每日都是早早就睡下了,怎么会有晚睡的习惯呢。
“如今你家公子又不是一个人睡了,再说,昨日刚来这温泉山庄,定然有些兴奋。说不得,昨日与我家将军聊天聊久了,也是有可能的。
你就别担心了,你也说是从前从不晚睡。如今郎君成婚了,房中是两个人,睡的晚些也是正常,等你以后成婚就知道了,现在哪里来那么多疑问。”石头回道。
“好吧,那我让人将这药给温着,等郎君醒了再喝。”栗子觉得自己多问也无用,毕竟自己公子已经睡下了。就带着药回了小厨房。
石头见栗子走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栗子那么小,自己如何与他说这些个事。不过将军也真是的,不知节制,也就郎君愿意惯着他了。
宋府
宋礼卿经过昨日宋伯的开导已经想明白自己与顾鸿义之间的事,也不再是一番沮丧的模样,倒是恢复到以往的自信洒脱。
因着前几日因为顾鸿义伤怀,铺子里也还有许多事务没有安排妥当,宋礼卿几乎是一整天都在铺子里理账。
“这账倒是有些不对,前两日我进的那两块上好的羊脂玉显示已经卖出,可这账上怎么没有记下卖了多少。
还有这些翡翠首饰与配件,售价为何不写?你可知这些东西可都是顶好的,单单这几样就让我这轩玉坊赔了上千两银子。”
宋礼卿指着账本上的缺漏问掌柜,在他看来这些错误可是不该犯下的。因此语气严厉了些。
掌柜的听了宋礼卿的话,连忙解释道:“这前两日,二小姐与二少爷来了,说是来了这京中没几件像样的首饰撑着,出去参加个宴会都遭人笑话,便要在店中拿几件首饰去撑场面。
他们两个的脾气你也知道,我哪里拦得住他们。公子你又不在,他们带了仆从又吵又闹的,这店里的玉器又大多是稀罕物,我怕吵闹中推了货架,得不偿失。便由着他们去了,想着等公子您回来再决断。”
掌柜的这样做也实属无奈之举,这宋家宠妾灭妻,在锦州的时候谁人不知。
二小姐与二公子又被宋老爷娇纵的厉害,更是蛮横不讲理的主。若是不随了他们的愿,这店里损失的怕是不止几千两银子了。
“这倒是怪不到你身上,这宋礼悦与宋礼闻二人最是蛮横,与他们硬吵,的确是得不偿失。倒是我大意了,竟不知他们何时来了这京都。”宋礼卿冷冷的说道。
“公子,这次的事情的确是突然,这除了老太爷还在锦州,宋老爷他们都来了这京都,说是为了商议这宋家入京得事宜。”掌柜的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与宋礼卿。
“他们倒是来的巧,想抢我的功劳,那就看他们能不能行了。”宋礼卿笑着说,可那笑容似是藏了刀子一般,让掌柜的不寒而栗。
掌柜的打了个寒颤,在心里暗暗的想到,自家公子从十四岁起,就开始帮宋家将基业一步一步的转入这上京城中,四年过去了,这马上就要成功了,宋老爷横叉进来一脚,自己公子能满意才怪了。
宋礼卿接着说道:“这父亲来了京中,我这儿子居然不知道,实在是失职,看来是该抽空去拜见拜见他。
顺便讨一讨账,毕竟这轩玉坊可是我自己的私产,可不能让这宋家的其他人白拿了去。”
又嘱咐掌柜的:“既然这京中来了几条疯狗,咱这店可待看严实点,别让那疯狗给霍霍了。
再多加两倍的打手,看见那疯狗出现,立刻就打,可别让那疯狗再进这店里了,懂了吗?”
掌柜的自然明白宋礼卿话中的意思,连忙应道:“懂,我明日不,马上就去挑几个打手给安排上,让那“疯狗”再也进不来这轩玉坊。”
宋礼卿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掌柜的赶紧去办。
等掌柜的走后,宋礼卿便开始继续理账,可总有些心不在焉的,这宋老爷可真行,自己没本事,带两个窝囊废来中什么用。
还真以为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不成,只可惜此“皮匠”是“郫将”,不过是后人的口音让世人搞混了罢。
连谚语都搞不明白,真以为三个臭皮匠就顶得了一个诸葛亮。真以为来了这京中就可以将自己给不放在眼里了,自己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将功劳给抢过去。
宋家其实祖上一直挺普通,不过是普通的富商罢了,到了宋老太爷,才逐渐发达了起来,成为锦州数一数二的富户。
可许是因为早年丧妻,宋老太爷又一心扑在生意上,无心管理家庭,对儿子疏于管教。等反应过来想要教导的时候才发现宋老爷已经废了。
只好帮他娶了一门贤妻操持家务,可宋老爷婚后偏偏看上了一青楼女子,这位青楼女子便是宋礼悦与宋礼闻的生母,丽姨娘。
自从宋老爷纳了丽姨娘,便一心扑在了丽姨娘身上,仿佛魂都让丽姨娘给勾走了。恰好宋夫人有孕后不久,丽姨娘便也有了身孕,这便引得宋府的下人猜测纷纷。
宋夫人原本对孩子的性别没什么要求,毕竟都是她的孩子,无论是什么性别,宋夫人都会爱他。
可周围的下人嘴越来越碎,宋夫人总是在有意无意中听到下人们议论自己腹中胎儿的性别,还说什么若是她生的不是个儿子,怕是就会被苏大人给厌弃,休回家中。
再加上那段时日宋老爷一直陪着丽姨娘,从未踏进宋夫人的院子给过任何安慰。这让宋夫人越来越害怕,怕被休弃,怕被丽姨娘取代自己的位置,怕自己的孩子将来受委屈。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压力压迫下,宋夫人崩溃了,她开始像着魔了一般期待着生个儿子,最后开始到处找偏方,吃偏方,就这样生下了一个没有孕痣的小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