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名字是你给我起的?娘小时候和我说过,我的名字是她给我起的啊!”
许昭一听薛玉然提起他娘,顿时变了脸色。
“那个无耻的女人!”
“你凭什么骂我娘?你抓少女到山上就为了要她们的脸,来维持你那虚假的美貌,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无耻!”
许昭一阵冷笑,然后伸出手,用指甲在脸的周围划过,一把揭下外面这层脸皮,露出她脸上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疤痕。
薛玉然四人不由得吃了一惊,那伤疤占据了她右半张脸,单从左脸来看,许昭长得也不差。
“我凭什么骂她?就凭这个!”,许昭愤怒地指着自己脸上的疤痕。
“这是……怎么弄的?莫非……”
“没错,就是你那死去的娘弄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刚才你说的那些我不怪你。”
“到底……发生过什么?”
许昭长舒一口气,缓缓坐在了台阶上,开始讲述曾经发生过的事。
“四十多年以前,当时我还很小,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小姐。你爹当时只是我家的一个长工,听说是家道中落,他父亲没办法,为了活下去只好卖儿卖女,你爹就被卖到了我家。”
薛玉然四人在下面仔细听着。
“你爹被我父亲安排专门伺候我,时间长了,我不知道怎么就爱上了你爹,家里给我安排的相亲我全给搞砸了,非要嫁给你爹。后来我们私奔了,那年我刚二十岁,我们两个逃到了一个山里,在一座四处漏风的破庙里住了半年。我记得当时是冬天,一到了晚上就特别冷,我们两个挤在一起取暖,差点冻死。当时我们挤在一起谈着以后的日子,还给未来的孩子取名,女孩子的话就叫玉然,寓意着高贵美好,男孩子则叫纶俊,寓意英俊杰出。他还把他父亲给他的那个比翼鸟玉佩给了我一半。那是我人生中最落魄,也是最美好的半年。”
许昭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微微闪着光。
“但是好景不长,很快就有人找到了我们,不是我家人,也不是薛家的人,而是和薛家曾经立下婚约的孙家。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听说薛家曾经在孙家落魄的时候帮过他们,两家便立下婚约。他们强行要带走你父亲,我拼命阻拦,当时你娘也在,她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泼到了我脸上,还把另外半块玉佩抢走了,我自此毁了容。”
许昭手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眼底闪过一丝哀伤。
“但是这并不是让我最失望的,让我最失望的是你父亲当时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任凭那群人的拳头落在我身上。那群人要带走他的时候,他反而一脸兴奋跟着人家走了,没回头看我一眼,就好像他当初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屁一样。”
薛玉然的心里对父亲母亲的形象都崩塌了,原本她不愿意相信,但是比翼鸟玉佩每天睡觉的时候她都会摘下来,这次是为了找狐言,出来十分匆忙,玉佩被她放在了房间里,就算趁她们昏迷的时候被搜了身,许昭也不可能知道玉佩的事。
许昭并没有理会她们四人震惊的神情,继续说着。
“我当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动都动不了,我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你爹跟着那群人离开。后来一个路过歇脚的郎中救了我,我命保住了,昏迷了两天,醒来以后我又听到了一个让我绝望的消息。我当时已经怀了四个月的身孕,因为受刺激,再加上受了重伤,孩子没保住。”,许昭说到这里不由得哭了出来。
四人心里也一阵不是滋味。
“后来我在极度绝望的情况下觉醒出了荒沙领域,休养了一段时间以后我就去了孙家,把他们全家包括你爹在内都杀了。你爹虽然灵兽是白泽,但是因为觉醒灵兽的年龄太大,根本发挥不出白泽的全部实力。你娘当时怀了你,被你爹送去了别的地方,这才逃过了一劫。后来我被官府通缉,荒沙寨上一任寨主收留了我。过了几年,我不知道你娘怎么找到的我,说是要给她丈夫报仇,可是她就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根本没练过武,灵兽也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只仓鼠,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许昭边说着,边站起身。
“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跟其他被抓来的人比已经赚了。”
“我父亲做的孽,我来偿还,我认你当师父,你把她们三个放了。”
许昭看了看薛玉然。
“那不行,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认你当师父就放了她们三个吗?”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他们的孩子,我可不是圣母,仇人的孩子就在面前,我不但不杀她还收徒弟,哪有这样的道理对不对?”
“那你杀我就好了啊,干嘛不放了她们三个?”
许昭站起身,托起薛玉然的下巴。
“你可是故人之女,我怎么忍心让你独自上路?让她们三个陪陪你。”
就在这时,房顶突然塌了,破了一个大洞,从洞中跳下一人,直奔许昭而去。
许昭连忙后退躲闪。
薛玉然四人仔细一看顿时一惊,来者正是黄士琼。
随后又跳下五人,分别是刘云,胡涵越,夏洪泉,霍倾还有乔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