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年关。
本该是一年里最值得欢庆的时间,可城里的气氛却格外的压抑。
应山王要问斩了。
这个消息传遍大街小巷,无人不惊,无人不怒。
应山王的崛起,像是一个传奇。
从寂寂无名,到封王拜官,不过短短的一年时间。
武大比夺魁,消除真定灾荒,围猎救王擒贼,都少不了这位的身影。
仁善之名,众口流传,邻里街坊更是不乏称赞之言,就连说先生都说起了他的传奇经历,津津乐道。
不少真定的灾民,更是趁着年关,不远百里前来感谢这位真正为百姓做了实事的王爷。
可他们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消息。
这些天,京兆府的鼓都险些被愤怒的百姓敲破,京尹无奈之下,只好紧关衙门,避而不见。
今日,便是问斩的日子。
人流滚滚,涌向午门。
人群中充满了谩骂,激奋之声。
欧阳明月在离午门最近的阁楼上,静静的看着脚下的一幕。
欧阳昊开门进来。
“姐,都办妥了,这时大家应该已经出城了。”
“好,周元良他们不记代价前来相助,我们却不能无情无义,将他们的家人送出城
去,也算是留了个根了。”
参加行动的人里,家属此时都被安排送出了京城。
就算行动失败,至少也给他们留有了反应的机会。
东州很大,离开大齐,大家还是能勉强讨一份生活的。
“就是爹他……”
“别跟我提他!”
欧阳明月恨恨的淬了一口。
明明有能力阻止此事的发展,却一直不为所动,作为子女的都替这位武侯臊得慌。
“嘿嘿,以前都是姐你不让我调皮,没想到,最调皮的原来是姐啊。”
“这能混为一谈吗!”
欧阳明月眼波流转,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姐弟俩人相视一笑,血脉相连的默契让他们无比齐心。
鼓声传来。
俩人脸色齐齐一变,看向窗外。
沉闷的鼓声,颇有种肃杀之气。
监斩的大人物们开始进场了。
人群激动的冲击着禁军人墙,禁军这次是倾巢而出,兵力充足,在呵斥和枪柄的驱赶下,嘈杂声慢慢安静了下来。
有几个闹得特别凶的,正被禁军将士从人群中抓了出来,看样子正在吵闹。
“应山王为国为民,为什么突然就成了叛贼,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这是铲除异
己的歪门邪道!”
“放开我,我不服,我要面圣,我爷爷是前朝太师,宵小当道,奸贼误国,你们……是在误国!”
“闭嘴!”
禁军将士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说话这人脸上,鲜血混着牙齿跌落。
其余的将士也是有样学样,对着几人拳打脚踢,一直打到他们发不出声,才拖着从场边离开。
人群中,周元良眼睛喷火,手缓缓移向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