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下意识追了两步,可也只是追了两步,便就停下了。
他转过头,眸光阴鸷的盯着李静姝:“你满意了?”
李静姝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大方的点头:“满意了。”
“你!”李侍郎气的脸色一片青白:“为父从未想过,你竟然如此恶毒!”
李静姝翻了白眼:“我这就恶毒了?”
“母亲分娩难产,性命垂危。父亲非但不闻不问,还整日和妾室厮混,不恶毒吗?”
“寒冬腊月,李婉容将我推落水里,害我险些淹死冻死,父亲听信她一面之词,罚我跪祠堂,不许医治,不恶毒吗?”
“哦对,我刚得了白宇飞的香囊,父亲
想让李婉容代我出嫁,也不问我是否愿意,便纵容李婉容对我下药,害我险些撞死,不恶毒吗?”
阮灵儿:“……”
这手段狠毒程度,和刘芳菲有的一拼啊。
李侍郎被怼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的一甩衣袖:“现在是说你的事!你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
“你这是在质问你的父亲吗!你这是大不孝!”
阮灵儿:“……”
说不过人家,就扯孝道?真是有被笑到。
“我为何不能说?”
李静姝不屑的撇了下嘴角:“我就是要说与父亲听,希望父亲心里能有些数!”
“你这个孽障……”
李侍郎开口就要骂,却被身侧爱妾扯住了胳膊,低声劝道:“老爷,别与静姝置气了,静姝心里委屈,叫她说出来也好。”
“您是做父亲的,父女哪有隔夜仇?何况,静姝的未来日子,还是要老爷做主的,做父亲的哪有不心疼女儿的?”
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李静姝和阮灵儿,都没听明白她究竟想表达什么。
但李侍郎明白。
现在李静姝是县主,他打不得、骂不得。
可若不是县主了,便要搬回李家,那时候还不任由他拿捏?
“瞧我,
也是在气头上。”
顿时换了张慈爱的脸:“父亲也是担心你,你说你,回京这么久,不回家也就罢了,都不叫人去家里报一声平安,父亲能不生你气吗。”
李静姝警惕的后退一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父亲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父亲自然是关心你,你现在虽被封了县主,可如此也不是长久之事。”李侍郎一副关切的模样。
李静姝皱眉,没有言语。
李侍郎继续道:“你现在瞧着风光,可这只是一时的,以后你还有许多日子要过,难不成只活现在这一时的风光了?”
“父亲究竟想说什么。”李静姝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李侍郎也不恼,一副慈父模样追上去,耐心的劝说道:“你是已经定了亲事的人,如今五皇子被废,可你们的亲事终究还是在的。”
“你现在虽贵为县主,可女子讲究从一而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你终究还是要嫁给白宇飞的。”
李静姝沉默的盯着他,原本冷凝的眸子,此刻一片死寂般的绝望。
她原以为,即便父亲在怎么宠爱妾室庶女,总还是有她一席之地的。
可如今看来,终究是她的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