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只有一个人。
“是吗?你是想看看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黑黑的鬼脸在黑暗里,倒是没那么吓人了。
“我……我只是好奇。”哭过之后,似乎正常了很多,压抑的情绪也发泄出来,心绪也没有那么乱。
“哼,过来。”北冥流觞对我招了招手。
我忙爬起来,走过去,他坐到一边的石头上,懒懒的指着肩膀上的匕首说:“这伤是你弄出来的,你该负责吧?”
“哦。”我内疚的看来他一眼:“要怎么负责?”
“帮我疗伤。”说着他丢给我一个瓶子:“看看你恢复得多好,就知道这药没问题。”
“你用我试药?”我皱了皱眉,难怪上次肿的跟猪头似得,原来是因为药有问题。
“怎么,不愿意?”北冥流觞眯了眯眼问。
“愿不愿意,也被你试过了。”我无奈的说着,看向他的伤口:“这个匕首,你就不能拔出来吗?”
“这是你的事,疗伤,包括处理伤口,和凶器,懂么?”
“你要我拔?”我顿时有些手抖了。
“不然呢?”他偏开头说:“赶紧的吧,磨磨蹭蹭天都亮了。”
“你又不是那种普通的鬼,见不得光亮。”我嘟着嘴说。
“虽然我不怕光,但是我不喜欢光,我喜欢阴暗的,潮湿的,血腥的。”他瞪着那灰白的眼睛看着我,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那我拔了,你别乱动。”我颤巍巍的握住了那匕首的柄,然后闭着眼睛用力一拔,匕首没拔出来,我自己倒是用力过猛往后面倒去。
“啊!”我挥舞着手往后倒,北冥流觞用另一只手一把揽住我的腰,叹了口气说:“你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怎么会那么紧?完全拔不动啊。”我不服气的嘟囔。
“匕首插进去,就会被人绞住,自然很难拔出。”说着他松开我,然后飞快的把匕首拔了出来。
“为何没有血?”我错愕的问。
“因为我不是人。”他晦暗莫名的看着我说。
“我早知道了,你不用一再的提醒我,你是恶鬼这件事。”我淡淡的说着,接过他手里的匕首,把伤口附近的布料划开,那匕首十分锋利,匕首上全是黑色,不知道是因为插入了他的身体,还是本来就是那个颜色。
“伤口好深,你真的不疼吗?”肩膀上就是一个大洞,深可见骨,我都不敢怎么看,药倒下去,我自己都觉得疼。
“你看我像疼的样子吗?”他倒真是一点异样都没有。
“如果做鬼,能像你这样好似人一般,却不会疼痛,也许也不错。”我喃喃的说着,开始给他清理伤口,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清理的,一滴血都没有。
“想做鬼?”他玩味的问。
“……刚才你是在和千岁爷说话吧?”我顿了下,还是问了。
“与你何干?”他淡淡的问:“我为何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