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父眯着眸子,怒声道:“你们来我家做客,却这般欺负我女儿!吓得我女儿话都说不利索了!”
“还一口一个贱、人,当真以为我这个做父亲的,是死的不成!”
说着,他抬手将桌案的杯盏扫落在地。
‘啪!’的一声,清脆悦耳。
却似落在舅母心尖上般,吓得她猛地一颤。
舅舅不悦的瞪了眼舅母,脸上挂上讨好的笑,看向阮父:“姐夫,消消气!消消气……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阮灵儿心里疯狂翻白眼。
一家子加起来,就只会打感情牌?
她小心翼翼的扯了下阮父的衣袖:“对啊,父亲,都是一家人,您别生气了。”
弱弱的瞥了眼舅母,
补刀:“舅母还说,她荷包里的银钱,便是扔出去打发叫花子,也不会给我。”
话落,忙捂着嘴:“不是,我是说……舅母说的是给我,不是给叫花子!”
舅母气的直瞪眼睛。
刚要开口,被自家夫君一记眼神扫过,又只能强吞了回去。
阮父直接气笑了:“是吗,我竟不知,小舅子家里如今这般有钱了?我竟不知,我们阮家如今如此落魄,竟要和叫花子抢饭吃了?”
两句话,差点把舅舅噎死。
舅舅连连摆手:“不是的,姐夫,你听我解释!这事定然有误会!定是有误会的!”
“是吗?”阮灵儿眨了眨眼睛,火上浇油:“可方才,表姐在我院儿里耍了通威风,舅母还说要报官抓我呢。”
舅母气急败坏:“我何时说过要报官抓你!我说的只是报官!”
阮灵儿无辜脸:“可我明明听舅母说是抓我啊。”
反正都是原事情上添油加醋,添砖加瓦,谁又比谁坦诚呢?
“你……”
舅母一句话没骂完,被阮父的冷哼声打断:“怎的?又要骂我女儿?”
舅舅忙道:“没有没有!都是误会!”
“内子出生乡野,不懂规矩,素来说话都是无遮无拦,其实没什么坏心
的!”
说着,他强调道:“她其实是很喜欢灵儿的,这不一过来,就把自己的嫁妆当成见面礼,送给灵儿了。”
“虽说样式老旧些,可也是她做舅母的一片心意不是。”
舅舅转头看向舅母:“是吧,夫人?”
舅母心疼的好似在滴血般。
那可是她最后几样嫁妆了!
可……
面对夫君已经算是明示的暗示,又实在不敢违拗,只能不情不愿点头道:“是。”
阮父何其火眼金睛,斜睨了眼舅母,冲送茶进来的小厮招招手。
接过杯盏,慢条斯理的喝了口,又慢条斯理的放下:“也不必勉强,我家灵儿倒也不缺钗环首饰的。”
舅舅脸都要笑僵了:“不勉强!不勉强的!”
在舅母好一番演戏下,阮灵儿才松了口:“既然舅母如此诚心诚意相送,我身为晚辈,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舅母一口牙都快咬碎了,强挤出一抹笑:“好!”
好你个鬼!如此勉强,倒是还给她啊!
心里暗暗盘算着,要让春雨收敛些,多和阮灵儿相处,学学她是如何待人处事的。
如此,待春雨拿下王爷,成为王妃。她便是王爷的岳母,那时……她再好好收拾这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