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去了一趟医院,陈灵和徐芳今天凌晨不知道怎么回事,双双从四楼的病房坠落了下去,两个人都还在抢救室里抢救。”
陆瑶的第一反应,这绝对是修尧干的,她的手指抿了下衣服,“那关于我的赔偿问题”
辅导员疑惑的问:“你还不知道?昨天晚上你的家长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他们去医院付清了所有的医疗费用,并且得到两个家庭的原谅,写了面谅解。”
她将谅解从件夹里抽出来放到她面前,“还是我昨天赶过去拿的。”
一想到昨晚见到的那两个身着西装,容貌超凡寻常的男人,辅导员的眸光有些惊疑,“陆瑶,你是不是有什么比较有地位的亲戚?”
陆瑶含糊的应了一声,“是我叔叔,他帮我赔了多少钱呢?”
“20万。”
陆瑶:“”
难怪陈灵和徐芳的家长愿意出谅解了,不过20万一次付清给他们的次日,两个女孩从高楼坠落。
怎么想,这笔钱都像是丧葬费
陆瑶:“那还需要我出面去医院看望她们一下吗?”
“当然,总归事情是你惹出来的,虽然有大人帮你兜了底,你也该当面再去道个歉,不能总是去让夏老师挡在你面前。”
陆瑶头点到一半,疑惑问:“夏老师?是夏怡老师?”
辅导员:“之前夏老师帮你去和学生们谈判过,昨天晚上还带果篮和我一起去看望过他们。”
“我知道了,我会去谢谢她的。”陆瑶走出办公室,没有等济楚一起放学,提前坐公交独自去了医院。
她也在医院门口买了个果篮,提着找到陈灵和徐芳的病房,两个女孩都上了呼吸机,浑身是伤,昏迷不醒。
两家人都一脸颓唐的守在外面。
陆瑶说明了来意将果篮递过去以后,陈灵的父亲突然就捂住脸痛哭出声,“原本如果不要赔偿,我早就把我的女儿带出院了,现在好了,赔来的这10万块钱,都不够她在医院呆上一个月的。”
旁边的徐芳家长也是同样一番说辞。
“都是因为那个老师。”徐芳的母亲说。
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迁怒话,引起了陆瑶的注意,“为什么?”
她心里清楚肯定是夏怡来劝两个学生没劝动,才导致了要她赔偿三万块还要报警留她的案底。
但她不知道,原来这两边的家长最先就没打算要起诉陆瑶,更没有让她留案底的意思,本来伤就不是特别重,一个鼻梁骨折一个轻微脑震荡花不了很多钱,只要学校能先垫付上医药费,他们隔日就可以带小孩出院,这事也就了结了,他们并不会去做伤害学校面子的事。
是夏怡来当了一趟说客后,两个孩子的情绪就不对了,变得又吵又闹,非要让陆瑶付出代价。
两边的父母被吵的心疼,才放任了她们的想法,想要严惩陆瑶。
后来能拿到20万,是他们意料之外的惊喜,两个少女一夜之间从高楼坠落高位截瘫,又是他们一秒堕入地狱的绝望。
听家长抽抽噎噎的说完,看似是他们贪婪造成的后果背后,全是因为夏怡。
陆瑶凝视着床上两个昏迷的少女,皱起了眉。
就像他们所说的医药费根本不用3万,也不会有什么案底,全是因为夏怡一番劝说改变了两个女孩的想法,那她就是想整自己。
女主想害她。
陆瑶沉着眸走出医院,仔细想了得罪她的地方,想来想去,也只有夏怡请她和沈霁吃饭那次,自己无意间说错了话被折返的她听见。
这就一直被记恨到现在?
她有点过分了。
可碍于夏怡是女主,身上有光环,陆瑶刚升起来的一丝愤怒就被她徒手压了回去,还能怎么办?暂时忍着呗。
不过她对夏怡那好老师的滤镜,是碎了一小半,以后再做事也得对她提防几分了。
现在陈灵和徐芳也得到了惩罚,事情算是告一段落,陆瑶钻进医院附近的网吧登上自己的邮箱,想再给德里希发一份邮件,就见收件箱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封新件。
她的鼠标放上去点开,看见落款是德里希的名字时,手都狠狠抖了一下。
从陆瑶来到这个世界至今过去许久,这是她第一次收到来信,是用流畅的中写的,稍稍仔细看了几行,她的脸就黑了下来。
她确实成功摸到了德里希的兴趣爱好,但拍错了马屁。
他喜欢意大利音乐,但他明明是个德国人,她费尽心思写了一大堆德式音乐聆听心得,到了他的笔下变成了锋利的讽刺。
【你听的都是一堆毫无涵养,聒噪耳朵的乡村音乐,这些东西竟然能净化你的心灵?我想你本人本身就是个毫无内涵的蠢货,比起你推荐给我的这几首歌曲,你应该去听听不朽传奇的四重奏。】
陆瑶觉得,这货活了这么多年,社会也没有教会他礼貌和涵养的真正意义。
她的唇角抽动,中一再出现的傻瓜词汇和标准不屑的翻译腔调,让她忍无可忍的动笔写下。
【听起来您也一定是个热情奔放,内心毫无墨水只会跟风的三流货色,您的音乐更像是炫技式的表演,我听的歌曲无论从歌词内涵、音乐和学相结合方面都比您的推荐要有欣赏价值的多,听起来传统,但我就是一个欣赏传统不愿意有变化的人,多变的人总是狡猾又恶劣。】
一气之下打完这些话,陆瑶直接点了发送键,又切回界面认认真真听了几场歌剧。
直至夜幕降临她才从网吧出来,一看时间,赶不上最后的末班车了。
陆瑶的手机弹框里,发来了沈霁的询问。
她打下几个字后,决定从地下人行道走到对面去叫一辆出租车,今天晚上的地道只有三两个人,她刚下了楼梯没几步,鼻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一阵风从身边窜过,扬起她的几缕碎发,她刚转过弯来到明亮的灯光下,猝不及防的一场一声巨响,她骤然停住脚步捂住了唇,一副被惊吓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