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芒飞逝，化作一点，整个山巅骤然炸开。
带着愤怒的吼叫响起，所有的触手都消失了，只剩滚滚的崩塌，再也无法阻拦。
隆隆隆……
千丈高的山峰瞬间被削去了峰顶，顿时矮了一大截，冲天而起的碎石落岩混合着烧的岩浆，更让绯红之森变成了一片炼狱。
好在幸存者相隔甚远，一个个没命地逃走，根本不敢再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现场才平静了一些。
萧清羽拍了拍小白，让它留在原地，自己飞身而起，朝着那缺失了一小半的山峰飞去。
烟尘消散，楚怀殇的身影显现出来。
他手中的神剑光芒渐渐暗淡下来，恢复了平静，他丝毫无恙，悬浮在半空中，凝视着远处，眼中的杀意逐渐平息。
“楚怀殇！”萧清羽喊了一声。
他回过头来，冷厉的面容顿时冰雪消融，带上了一抹温柔：“这么危险，你怎么过来了？”
萧清羽飞到了他面前，见他平安无事，只有衣角染上了几点血迹和山灰，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担心你啊！没事就好。”
她眺望着远处，一个影子在落石火焰间时而出现时而隐没，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实验体，在山间纵横穿梭，越来越远。
“居然没一箭射死他？”萧清羽这才知道，林师竟然躲过了那一箭。
但他既然败走，显然也是自知不敌，即便能控制那么多实验体，也依旧不得不逃。
“虽然没死，但重伤是跑不掉的。”
楚怀殇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虽然谈判失败，但林师也承认了自己最强实验体的身份，还说他的代号叫黑瞳，之前的确是他操控幻术，想要杀死所有入殿的人。
“他也是个可怜人，一朝得到了力量，产生的就是报复之心。”
萧清羽有些惊讶：“居然连绯红之森的兽潮也是他引起的？他的力量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
楚怀殇剑眉轻蹙：“我也不知道这种实验是如何让他产生天赋之能的，但他的幻术甚至可以影响到我们，就可以想象他的力量。他干扰了整个大殿的实验体，引发暴动，摧毁了一切，但这些仅仅是他强大后的报复。”
“这种人真可怕！”
萧清羽不解：“既然这样，你刚才怎么不杀了他？”
如果趁着她那一箭，楚怀殇在同时动手，干掉黑瞳的可能性很大。
瞳色幽深，楚怀殇沉声道：“我的确想过杀掉他，不过后来又觉得，留着他或许也有用处。你想，作为一个实验体，他再强大，一辈子也不可能摆脱出生。总有一天，他会干掉操控这场实验背后的人，于我们而言也有利。”
“而且杀了他，那么多实验体就无法控制了，他们比一般修者还要强大，如果杀不尽，跑掉一个都会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黑瞳能控制他们，也算是一个约束作用。”
看着远处的身影已经消失，萧清羽也觉得楚怀殇的话也有道理。
一个能沟通的实验体，总比狂性大发的实验体要好，放他离去，或许日后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次他们前来绯红之森调查，虽然没有得到全部的答案，但也知道这实验的可怕之处，幸好全部毁了，实验体也没了。
背后操控这次事件的势力，寒月仙宫是跑不掉了！
楚怀殇又恢复了平时的温和，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对了，刚才我无意间得到了一样东西，你一定喜欢。”
他伸手过来，掌心里放着一块黑色的东西，仿佛泥一样，却布满了亮晶晶的光点，还不停地蠕动着，似乎是活着的。
“息壤！”萧清羽顿时一喜：“你哪儿发现的？”
“刚才火山不是喷发了？我有神剑护体，自然没事，不过在出殿的时候又发现了这东西，想着你正需要，追这小东西去了，所以才耽搁了一会。”他含笑说道，将刚才的危险说得轻描淡写，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