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女人们眼睛都红了,目光不停的在四大花魁身上游弋,恨不得立刻上去抢。
红姑仿佛执掌千军万马的一代军师,小手一挥,便鸦雀无声,她太喜欢这种感觉了,灵魂都舒爽得在战栗。
如果石澈看到此刻的红姑一定会会心一笑,这状态可太对了,完全就是前世微商大会讲师的模样,就差一首嗨曲儿和魔性鼓掌了。
“设想一下,你们沐浴更衣,香喷喷的穿上这肚兜,玉体横陈,等待着你们的郎君,他看到你们那一刻如果不饿虎扑食一样扑上来,那就得去找大夫看看了。”
此言一出,女人们眼睛都红了,哪里还能按捺得住,纷纷开始问价,心急的已经让丫鬟掏银子。
“好!我也不卖关子,”红姑提高了嗓音,“这是苏家第一批货,全部都在我澜楼的手上,苏家定价丝绸款一百两白银,棉麻款二百钱!”
她话音刚落,就有女人喊道:“我给你五百两,余下的拿去喝茶!一样两件!”
江南府是大周最富庶的大城,有钱之人如过江之鲫,而这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在出嫁前本就是自家的大小姐,绝大部分都掌控着家里的钱袋子,花起银子来自然大气。
这类妇人们也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交好的在一桌,交恶的自然不会让她专美于前。
“哼!小气的德行,上不得台面!我出一千两,要三套!”
这边一叫嚣,其他富婆也坐不住了,纷纷开始出价,既怕落了人后,又怕抢不到。
那些普通黎庶人家的小妇人一边感叹命运的参差,一边眼馋,她们也好想要,可最便宜的也要二百钱,实在太贵了,能吃一顿好肉呢。
红姑等火药味彻底起来,才压了压手,那些刚刚还如疯虎的妇人们立马安静下来,这掌控感太爽了!
“诸位姐妹太急了,我话还没有说完呢,”红姑笑的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我们东家出面直接去跟苏家谈,我们澜楼吃下全大周半年内的所有货,拿到半价!也就是丝绸款五十两,棉麻款一百钱!”
轰!
整个澜楼都好像震了一下,所有女人都站了起来,疯了一样的掏钱,哪怕是普通人家的黎庶女子也都咬牙准备掏钱。
那些心思手巧的想的更多,只要买一个回去,就可以自己做。
同时,这些黎庶女子也开始担心,她们哪里是那些富户的对手,最后可能一件也买不到呢!
红姑好像冥冥中的天神,能听到她们的心声,就听她扯着脖子喊道:“第一批货数量有限,每人每款最多买一件,也就是最多每人四件。”
黎庶女子这下也放心了,加入抢购大军。
石澈早就预想到了这个结果,提前就演练过如何应对,红姑立刻安排人手把人群分割开,分成五个区域售卖,场面立刻就得到控制,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不到一个半个时辰,第一批货就卖光。
自然有没买到的女子愤愤不平,叫嚣不公平。
红姑不慌不忙,“姐妹们不要急,没有买到也不要紧,第二批货后天就到。你们付银子,我们登记造册,你们后天凭票拿货!已经买到的姐妹也可以登记,今日货款二百两以上的就是我们澜楼的金牌客户,以后我们有任何新物件都可以送到府上去。一百两以上的是银牌客户,可以优先选品。不足百两的,也是我们的铜牌客户,可以享受特别折扣!”
又是一轮火爆的登记,无论卖家还是买家都对这新奇的售卖方式赞叹不已。
在石澈的设想中,澜楼卖场早晚是要跟青楼分开的,眼下是没有办法,起步阶段,先凑合。
这边卖货卖的风声水起,石澈那边喝酒喝的也是气氛热烈。
梁道已把石澈看做是命中贵人,完全是平辈论交,没有一丝官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董先生问道:“石老弟所说的报纸,真有那么神奇?”
石澈给两人看的那个新册子其实就是报纸的雏形,也是他用来说服梁道的杀手锏。
在他的设计中,这次城花大赛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花重楼和梁道,前者拿到了高到没边儿的话语权,后者拿到如日中天的名声。
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这报纸,他命名为“大周晚报”。
大周晚报第一期的头版头条已经写好,题目为“江南知府梁大人亲自树立大周第一个贞节牌坊”。
没有噱头,所见即所得。
关键是章的最后一句话,“梁大人敢为天下先,竖起的不止是贞节牌坊,还是大周女子的颜面和尊严!”
这是石澈了解到大周还未出现贞节牌坊这糟粕后,做的决定,他自然会杜绝这东西成为禁锢女子的枷锁,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石澈也放下酒杯,“大周晚报一月三刊,未来会是大周第一媒体,你们听不懂不要紧,只要知道梁大人会是报纸上的第一个大人物,再过一百年,一千年,后人只要提起报纸,必定会提到梁大人的名字。”
梁道已经半醉,脸上的笑容就不曾消失过,闻言又给自己满上,“石兄弟,石老弟,你以后就是我梁道的亲兄弟,不要再叫什么劳子梁大人,叫哥哥!”
石澈从善如流,“梁哥哥。”
“哎!中听!”
董先生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直接问道:“可那也是以后,眼下京察在即,恐怕梁兄的名字还未被天下知,他就被调回京师了,那时再有名气恐怕也为时晚矣。”
梁道也从美梦被拉回现实,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思索片刻,“若夫说得对啊,如果京察在年底,我自信绝对可以连任,可京察在两月后,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两月足矣,我估摸着最多一个月,梁哥哥的老师就会来信,询问你是想连任还是想直接去做道台。”
嘶!
梁道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是别人这样说,他一定大嘴巴抽他,可话是石澈说的,不由得他不信。
他心痒难耐,“老弟教哥哥!”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