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澈其实知道怎么走,可余游愿意引路,他也不想多说。
往那巷子口里刚走进去几步,恶臭的气味就弥漫出来,越走越浓郁,越走越复杂。
走了百步左右,向左一转,就看到了一个门户,这门建在一堵两丈高的墙上,朱漆、铜钉,门顶一个匾额,金色的大字,“善城”。
大门的右半边关着,左半边半开,恰好可以挡住里面,不走近,什么都看不见。
浓重的味道一阵阵飘来,石澈料想,不知多少人站在这里就望而却步了。
石澈似笑非笑的看向余游,“你带我从这儿走,可是想让我出出血?”
余游这才想到,他又犯错了!
这善城大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走的,如果那样的话,这些乞丐流民都从这进出,那城隍庙的集市也不用开了。
往常也只有官员巡视,或者重要节庆,才会有人从这大门进出。
余游刚要说话,就见一个人从朱门中走出,鄙夷的看了眼余游,再打量石澈,“你要进善城?你是做什么的?要进善城做什么?”
这人从穿着上看,依旧是个乞丐,只是他身上的衣衫虽也是补丁盖补丁,却整洁很多,不像余游那快接近拖布条的德行。
余游道:“门长大哥,这位就是经常叫人来赊粥和馒头的石大官人,我们……”
“我问你了吗?哪里来狗东西,不懂规矩吗?这里是你能走的吗?”那人大嘴一撇就开喷。
石澈对余游道:“还是我来吧。”
余游以为石澈有破财免灾,心中又是自责又是懊恼,怎么自己这么笨,这点事情都安排不好。
那个所谓的门长也是这么认为,洋洋得意的伸出手来,“拿来吧。”
石澈笑容不变,突然出脚,一脚正蹬在那人的胸口,踹得那人狠狠撞在朱门之上,发出声闷响。
不等那人做出反应,他迅速上前,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直接抵在那人的耳朵上,“我只说一次,再让我听见你的聒噪,一次要耳朵,二次就要你的命。”
余游都看傻了,这个恩公怎么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不是翩翩佳公子,窝窝囊囊小赘婿吗?
怎了如此凶狠?
那门长立马就软了,嘴里不停求饶,“大官人饶命啊,小的瞎了眼,值得大官人脏了手。”
石澈收起匕首,后退一步,对余游道:“带路。”
余游看了眼那个平时趾高气昂,天天欺负其他乞丐和流民的门长,眼中闪过快意,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躁动起来。
兴奋!
恨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