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二楼,”花重楼眼中闪过激赏,认为这是石澈懂江湖规矩的表现。
实际上,石澈也就是给他花重楼面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赢了他,脸上铁定不好看,他们之间又没有大过节,不至于那样。
如果他花五郎没来,石澈肯定不会给李火旺面子,不弄死这孙子都算他心善。
花重楼带着一个矮个子随从率先上楼,石澈带领丁福宝跟上,其他人都被李火旺拦住。
尽管这样,那些赌徒看客也没有一个肯离开,甚至比之前还要兴奋,一个个满脸期待着赌局结果。
那可是名满天下的花五郎啊,这苏家小赘婿果真狗胆包天!
热闹!
这可真是大热闹!
饭都可以不吃,也得瞧这热闹!
石澈不是第一次上二楼,李火旺曾经为了掏他的钱袋子,没少殷勤伺候,但最大的那个雅间,他始终没有进去过,据说那是给东家留的。
现在好了,东家来了。
花重楼的那个随从五短身材,其貌不扬,但石澈并没有小瞧,从其走路的姿态,他就判断出这是个练家子,如果全盛时期他自然不惧,可现在以他眼下的身体状况,人家想捏死他太简单。
那随从抢前一步,推开大雅间的门,探头看了一眼,才对花重楼点点头。
花重楼转身对石澈道:“石小郎君,请!”
石澈也不惺惺作态,迈步就往里面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东家。
花重楼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有意思,这个小郎君,实在有意思。
雅间里面十分雅致,有休息的卧榻,有品茗的小几,有摆满物件儿的博古架,当然少不掉用屏风隔开的赌桌,一张打马桌,一张掷钱桌。
那随从动作麻利的从边柜中取出一个锦盒,比李火旺那个可是华美的多,打开后是一黑一白两套掷钱。
花重楼示意石澈上手,“石小郎君先挑。”
“白钱!”
石澈说着就把白钱抓在手中,轻轻搓动一下,都是正常上了漆的铜钱,没有做任何手脚。
花重楼没有着急拿黑钱,而是先问道:“要不要品品香茗,聊聊诗词歌赋、名山大川?”
“不必,我赶时间。”
花重楼哑然失笑,多久了?他都记不清上一次他花五郎被人拒绝是什么时候了。
“好,那就开始斗钱!”他说着就抓起全部黑钱,来到掷钱桌边,对那随从道:“简仝,你唱掷!”接着把一张一百两的交子放在桌上,那就是赌注了。
简仝似乎不爱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等石澈就位才朗声道:“斗钱,一,二,三,掷!”
“掷”字一出口,花重楼和石澈同时向碗中掷出铜钱。
出乎花重楼预料的是,石澈出手的角度拉高不少,白钱正好在他的黑钱快要落入碗中的瞬间砸中了他的铜钱,导致十八枚黑白铜钱并没有怎么旋转,很快就停在碗中。
屋中四人一起看向那明显精致许多的大瓷碗,黑四白五!
丁福宝刚要欢呼,就被石澈一脚踹在屁股上,“把嘴闭上!”
“呃,”硬生生把话憋回去,丁福宝差点儿被自己的一口气噎死,连拍胸口好几下才缓过来。
花重楼对石澈笑道:“石小郎君,鸿运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