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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嘉带着朝槿去了江南,想去看看那边的风景,顺便散散心,三人路上拍了很多照片和视频发在朋友圈里。照片上沈宜嘉笑得非常开心,朝槿微微弯着眼睛靠在习镜的怀里。
屋子里又剩了秦归晚和云梦两个人,只有谢知非时不时回来,住在这里画画之类,季青临专门辞了自己的工作,直接又回了老家。
就在昨天,许久没有联系的穆天择给秦归晚打了电话,问她愿不愿意在下个除夕和他一起过,秦归晚笑着应了声好。从听筒中都能听出他笑得灿烂。第二天,秦归晚便从他的朋友圈得知他去了西北地区。因为他们公司需要西北的经理和代言人,刚好,穆天择说他的人脉关系都在那里,边带着自己的助理过去打算一展拳脚。
单微微最终还是进了云氏工作,秦归晚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二人时常联系着,说些关于最近生活的事情。
穆肃依旧工作很忙,不过他空闲时间就会约秦归晚去转转。秦归晚也拿不准穆肃到底什么意思,穆肃也没有对她提过二人家里商量婚期的事情。她有意提出解决的办法,比如告诉他们两个人分手,或者发现并不合适,可穆肃却用着他惯用的一招:不回消息。等这个消息刷屏过去了后又会约秦归晚出来转转。
时间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工作,上班,休息中慢慢溜走。不管她们愿意不愿意。
秦归晚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闭上眼睛强迫着自己赶紧睡着。
现在距和王智秀谈话已经过了近一个月,二人在明里暗里争斗后终于确定了时间出差——六月底。
不出意外,明天秦归晚就要和刘海霞一起去广东出差,这回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们自己来负责。吃穿住用行,再加上如何对人对事。怎么样和甲方进行沟通周旋,怎么样让自己公司利益最大化。
第二天一大早秦归晚就爬了起来,她先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好,又给云梦留了个纸条便签,意思自己出个外差过段时间就回来,在此时间有什么事儿及时联系。
写完后,秦归晚就拉着行李箱出了房间。
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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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镜拿着朝槿留下的信愣了许久,才机械地将其拆开。
信封还如从前一样,深灰色的信封上踏着精致的封口漆。习镜心中已经大概明白了些什么,双手颤抖地将新从信封里轻轻地抽了出来,深呼了口气后放缓了语速,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读。
“I'reallrrfrthetie,effrtandallthethingsavesarifidthisars.”
沈宜嘉此时还没缓过神来,还处在生日当天朝槿人不见了的恐慌里,她从没想到没想到朝槿会一个人离开,极度的担心和恐惧让她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aereright,i'''se,I''ntrthit,then,leasetnardandleavethaner”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毫不留恋直接转身离开,朝槿?
“asaevenifaresik,deadrarried,llnevereeteahtheragain.”
看到这里,习镜顿住了。
他先是抿着唇笑了几声,而后又急忙抬起头深呼了口气,掩盖住了自己已经不稳的气息。
朝槿啊朝槿。
你……真的是一个……自私的人啊。
“ae,isaae,idn'tnttlike,'thandin',h?that'sthefellingenihearedaidiitingfr”
“aenaet,aeI'anaiveersn——”
“tnthingsareend.”
“intafreshairand…freed.”
两个时空相互交汇,此时仿佛异口同声。
床边的朝槿捏着钢笔带着人生中最洒脱的微笑写下了人生中最用力的一句话——
“Idn'tnttddiseaseanre…frever.”
……
坐在火车上的朝槿看着自己手上的车票温柔地笑了起来,她看着窗外变动的景色,在极速下拉成线条,翠绿,柠檬黄,在空间的迅速移动下被揉为一体。
真美啊……这里,可比医院窗外的景色好看多了。
……
“idn'tknhatllhaenedinthefe,tnijtnnasaAdnd,rereifre,n”
看到这里,习镜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沈宜嘉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气急,红着眼睛冲上前去直接揪住了习镜的领子。
“Thisishie.”
“你到底给我妈说了什么?!她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说这些话,到底为什么会直接走啊?”
习镜没有打断沈宜嘉的情绪宣泄,只是强行拉住了自己抽搐的嘴角,控制住了自己不受控制的面部表情,闭上眼睛颓然道:“朝槿,她有没有告诉过你……”
“她只想活五十五岁……”
“五十五岁生日那天,她会决定去徒步穿过塔克拉玛干沙漠。如果可以活着回来,就在家里颐养天年。如果不行——”
沈宜嘉赶忙抓住了习镜的袖子,整个人抖成了筛子,牙齿打颤,嘴唇发青,语气中带着恐慌和翼希:“如果,如果不行?”
“那就——葬在沙漠里……也算是一种……风雅。”
沈宜嘉霎时愣在了原地。
葬……在沙漠里?
为什么会这样?
妈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她要抛下一切,一个人自私地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