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女人?等她干什么?”
——“她害死我爸!”
“你们害死我爸!”
“别闹了!你生病了!”
“你得了严重的产前抑郁症,医生说会出现幻觉。”
——“傅砚洲……我没有。”
往昔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出现在眼前。
录音笔中她的声音跨越时间与他对话。
傅砚洲现在才明白,她当时的有苦难言。
他为什么不相信她呢?
难道不是他的愚蠢、他的不信任、不耐烦害死了她吗?
录音笔显示最终的件日期——
是她出车祸那天。
傅砚洲点开那段通话录音,他愤怒得整个人抑制不住地发抖。
他好恨啊!
骗她出去的,竟然真的是她的母亲!
她的至亲,生她的女人!
虎毒不食子啊!
“今天是xxxx年2月号……”
女人的声音让傅砚洲心痛得弯下腰。
2月号,是她的忌日。
是他一辈子的痛。
是他永远不想记起,又不想忘掉的一天。
“我现在要去见那个女人了。”
她发出一声苦涩的轻笑。
“我也许,已经猜到她要对我做什么了。可为了弄清我爸的死因,我必须得去。”
“宝宝……对不起。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没有人在乎你外公了。你外公是因为妈妈被人逼死的,如果妈妈不找出害死你外公的凶手,他就永远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了。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带着哭腔,即使看不见她的表情,也能感受到的为难和哀伤。
这时,程筝又开口唤了一声——
“傅砚洲……”
她的语气平静温和。
傅砚洲紧张地握住录音笔搁在眼前!
他的筝筝,有话交代给他?
她会说什么?
空白的这几秒钟,傅砚洲的思绪百转千回。
他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哎……”
……
程筝留给他的——是一声长长的、沉重的叹息。
她似乎明白,彼时就是离别之时。
她的叹息,包含了所有的爱与恨。
录音结束。
就像她跟他一样,结束了。
无爱、亦无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