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带着满腹疑惑点点头,“好的,娘亲我记住了。”
郑绿玉人还未进来,便先听到她愉快的笑声。随着那笑声,一身华丽衣裳的她出现在莫茵面前。她见到莫茵便像是遇到故人一般,高兴地上前来便握住莫茵的手,惊喜道:“姐姐,听说皇上找到了你,今日我总算见着你了!几年不见,姐姐依旧光彩照人。”
莫茵想如今自己身份尴尬,便朝她屈膝福身道:“见过贤妃娘娘。娘娘万福。”
郑贤妃受宠若惊地扶住莫茵道:“姐姐,万万不可,你是皇后只尊,哪里是你向我行礼,反而该是我朝你礼拜才是。”说罢便准备跪下来。莫茵见状,忙托住她的双臂,道:“别,你若是跪了我,便是折煞了我。我并不是皇后。”
“可在皇上心中,姐姐便是唯一的皇后。”郑贤妃这般说着身子已重新站直。然后便瞧见站在一旁的白白净净的小鱼,眼中带着欣喜道:“这便是你为皇上生下的小皇子吧?”
莫茵此时对小鱼道:“小鱼,还不见过贤妃娘娘。”
小鱼便朝着贤妃抬手躬身作揖,“给娘娘请安。”
贤妃蹲下身来,握住小鱼的双手,不住地打量他的五官,“长的和皇上真像啊。”
她听说莫茵已经为韩戒生下一个儿子时,嫉妒与愤怒过后,便想着,莫茵一个女人逃亡在外五六年,多出一个儿子,这孩子来历指不定不明呢。怎么就说是皇家血脉?
怕不是莫茵在民间混了几年,生出狼子野心,故意暴露自己还活着的信息,想要带着自己的私生子,来混淆皇室血脉吧?
可如今亲眼见过这孩子,她知道她之前的推断都错了。这孩子长的和韩戒太像了。眼睛鼻子嘴,完全是小一号的韩戒。叫谁来看,都得说他们是亲生父子。
这叫郑绿玉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儿,想她跟着韩戒七八年了,别说孩子,韩戒连碰都不还不曾碰过他。可莫茵的孩子都这般大了。实在太不公平了。
她心中气愤难平,面上却是温柔地笑着道:“这孩子面容清秀,与皇上这般相像,将来也必有大出息的。姐姐真是有福气。得儿如此,夫复何求啊?”
莫茵满目柔情地看了一眼小鱼,道:“且看他自己造化。”
说完,便请郑贤妃落座,上茶。
郑贤妃坐下后,对莫茵道: “我这次来,也是因为皇上出宫太久了。且出来前,走的匆忙什么东西都没带。我担心他龙体,便自作主张,赶过来瞧瞧,顺便把他平日里要用的东西也一并带过来。谁知方才见到皇上,才发现他竟然受伤了。问他他也只说不碍事,却不肯告诉我是因何受的伤。姐姐可能将实情告知我?我实在是担心得很。”
莫茵惭愧道:“都是因为我。那日皇上带我去北山观赏红梅,我爬上山顶一时兴起滑雪,可没想到半途出了意外,皇上为了救我赶过来,这才把后背撞上了石头。正巧曾在太医署做过太医的安行安太医在此地,他为皇上诊治过后,说是皇上后背肋骨断裂了一根,需要静养白日才能康复。”
郑绿玉惊讶道:“居然这般严重?皇上竟然还说不碍事?”
“这都怪我。”莫茵道,“是我害的皇上受伤。如今只盼皇上早日康复。”
“皇上对姐姐一往情深,会在姐姐危难之时挺身相救,也是情之所至。姐姐别自责了。”
郑绿玉问明了韩戒受伤的原因,又与莫茵说了会子场面话,便告辞出来。往韩戒为自己准备的偏院里走。
这偏院之地,这居所又小,又简陋,简直无法住人,也不知韩戒怎么受得了的?
莫茵还真是魅力大,惹得韩戒听说她在北地亲自过来接她不说,竟然还为她受伤?
她转过身,恶毒看着那静谧的后院,心想,为什么她当年不真的死了呢?
等郑绿玉走后,青竹对莫茵道:“小姐,我怎么觉得郑贤妃来者不善呢?”
莫茵道:“为何这么说?”
“你是没注意她看小鱼的眼神儿,那嫉妒之色都要从眼睛里冲出来了。”
莫茵脸上笑意退去,“你看清了?”
青竹正色道:“自然看清了。小姐你可得防备她些,别忘了当年章淑妃也是这样笑里藏刀,绵里藏针。”
莫茵想起当年的章淑妃,表面上好心帮助她解脱逃离皇宫,实则就是叫她去送死。幸好她命大,遇到方萱,这才保住一条性命。
青竹的话,叫她心中陡然警铃大作,她不怕郑贤妃针对她,她怕郑贤妃嫉妒她为韩戒生下小鱼,而伤害小鱼。
她满心愤懑。这便是后宫叫人害怕的地方,处处充满了危险,一着不慎便会丢掉性命。也是她并不喜欢皇宫的原因。前有她的姑母留下的前车之鉴,后又章淑妃的歹毒阴狠。今天又有郑贤妃的来者不善。
她只是一个想过清净日子,不被俗事烦扰的人,并不想参与到对一个男人的争夺中去。她要如何向避免这一切发生?
郑贤妃安顿下来后,便殷勤地开始照顾韩戒起居。因她在宫中这些年与韩戒相处多时,也了解韩戒的脾气秉性,每每言行做事,体贴周到,都叫韩戒挑不出她的不好来。因此相处十分愉快。
莫茵不止一次从前厅经过时,听到韩戒在房中爽朗的笑声。她面无表情地经过,心中却忍不住会好奇郑贤妃对韩戒说了什么,叫他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