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小鱼的确去找韩戒了,被郑贤妃拦在门外,给打发了。莫茵还记得昨天小鱼回来说郑贤妃不叫他进门。她还对他说,以后不经过他允许,都不许去前面打扰韩戒。
韩戒听完郑贤妃的解释,笑了笑,对小鱼道:“贤妃不是有意的。小鱼不生气了可好?”
小鱼把脸扭向一边,郑贤妃笑道:“小殿下是个有个性的。将来必将不凡。”
韩戒心里被夸的舒服,油然生出自豪感,“贤妃这话我爱听。”
“那日刚一见小殿下,便觉得他聪明伶俐,真是讨人喜欢的不得了。”郑贤妃又道。
“这孩子的确聪明,别看才这么点儿,那字已经写得有模有样。”
“这么说,姐姐实在有福。”
韩戒看了莫茵一眼,见她精神不济,闭着眼。心里疼惜,便对郑贤妃道:“茵儿这两日不舒服,声音哑了,说不得话,贤妃你过两日再来探望吧。”
郑贤妃见韩戒赶她走,心里憋闷,动作却柔顺,道了一声“是”,又对莫茵说好生养病,便退出门去。
莫茵只想韩戒也赶快走。免得在这儿杵着,叫她没办法休息。韩戒却一直等到安行来到府衙中,看着他为莫茵诊治过后,确定莫茵无大碍,才放心离去。
到了晚上,韩戒又过来探视。莫茵担心他这样会加重他自己的伤情,便在纸上写了望他保重龙体,不要到处走动的话。
韩戒看完,笑了笑,安慰莫茵道:“你不用担心我了。我的伤好得快。倒是你,怎么就忽然病倒了。想来是前些日子,光顾着照顾我,疏忽了自己导致的。”
莫茵说不出话来, 又赶不走他,只好任他坐在自己的床边看着自己。她翻了个身,面朝里去睡。
韩戒看着床边空出来的一块地方,心思一动,歪身躺了下去。莫茵察觉到他的动作,翻身坐起来,诧异又警惕地盯着他。韩戒无奈地笑,“你不会以为我连你生病了都不体谅,要欺负你吧?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么?”
莫茵摇头,指了指他的后背。韩戒道:“真不碍事,我陪你躺会儿就走。你放心。”
莫茵却不敢躺下了,和这人共处一室,同睡一床的记忆并不愉快。韩戒只好重新坐起来,与她面对面,盯着她的眼睛,感慨地叹息着问道:“茵儿,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清我对你的心呢?”
莫茵这会儿昏昏沉沉的,哪有心思听他的表白,韩戒也看出她身体虚弱,便扶着她的手臂道:“快来躺下吧,看你难受的。我不打扰你,我走还不行么?”
莫茵躺下后,韩戒果真从床上下来,把被子给她盖好了,对她道:“明日我再来看你,你安心睡吧。”
莫茵身体好转之后,新的一年也到来了。北地过新年的气氛自然没有京城浓烈和热闹。韩戒想着大战在即,他又不在宫中,这新年简单过去便可。
他这里简单过,却为驻扎在青羊关的十万将士准备了丰厚的奖赏。让他们好好过一个年,而后便去踏平达坦部的王庭。为东岳开疆扩土。
元旦夜,郑贤妃安排了宴会,虽然说是简单过,一顿团圆饭是不能省的。
她对韩戒道:“皇上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姐姐和小殿下,这团圆宴是必须要有的,妾自作主张备下了,皇上别怪我才好。”
韩戒见她一心为他和莫茵的团圆做了这么多事。心中对她十分感谢,“多亏了你,贤妃。要不然我许多事都做不来。”
“为皇上分忧,是妾的职责所在。”郑绿玉柔顺地道。
韩戒不禁对她更加看重了几分,想着这些年也多亏了她在宫中陪伴着他,与他谈心聊天,排忧解难,为他管理后宫诸事,叫他省心不少,要不然,他未必能做好一个皇帝。
因此团圆宴上,韩戒便向郑贤妃敬酒,对她的辛苦表示感谢。郑贤妃挣足了面子,心中十分得意。瞟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莫茵。莫茵冷若冰霜的模样,叫她倒胃口。真不知道为什么韩戒如此迷恋她。
若是韩戒对她能有莫茵的十分之一感情,她便感激涕零,为这个男人付出生命都会毫不犹豫。可是,莫茵呢?既然不愿意入宫为妃,为什么逃走以后还偷偷生下孩子?不应该在得知这孩子的存在时,便喝一碗汤药,把他打掉吗?生下来做什么?这举动,说明她就是个虚伪透顶的女人而已。
莫茵见韩戒与郑贤妃,倒像是一家人的样子。相敬如宾琴瑟和谐,哪里需要她在这里碍眼呢?
她静静地吃饭,酒并不喝。韩戒也不勉强她。小鱼坐在韩戒身旁,却不像以前一样对他充满崇敬。见娘亲这段日子过的不开心,他也觉得不开心。
这夜宴便在郑贤妃的得意满足,莫茵与小鱼的乏味中结束了。
莫茵带着小鱼回房去,收拾收拾,便准备睡了。却不想韩戒忽然过来要见她。
她推说要睡,韩戒却不肯离去,进门后,叫所有人都退下去。莫茵见他这般举动,心里便紧张起来。